的那一刻,才確認先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聞歌看什麼都變得清楚了,聽什麼就更清楚。隔著牆,那沒聽過幾次卻牢牢印在腦海裡的聲音響起時,聞歌忍不住一哆嗦,預感即將不妙。
“王爺。”
聞歌再次站在馬車外,忐忑地福了福身子,額頭汗珠不停滾落,不多時聞歌整張臉都溼漉漉的,脖子裡也都是水漬。她後悔不迭,不該如此放浪,居然畫了梧王的……
她以為做夢呢,夢中她十分亢奮,難以自控,這段日子那種圖畫多了,興起而作,畫成之時,心中也覺得不妥,卻又想著不過是場夢,醒了什麼都不會留下,膽子才大起來。現在麼,聞歌恨不得剁了發顫的雙手。
誰能想到呢?突然會飛這種神奇的事情發生,居然還不是做夢。
“該死……好大的膽子。”
聞歌渾身一抖,用手捂著脖子,生怕項上人頭不保。她的餘光瞅見,周山的手都摸在刀柄上了,顯然只需車內人一聲吩咐,就會當場超度她。
“王爺,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聞歌忙不迭地求情,“別殺我。”又說,“我現在可是主子的人,殺我你就虧大了呀。
“我只是畫順手了,誰讓你吩咐他們天天讓我畫這個?”
“本王吩咐?”他咬牙切齒,“好得很。”
車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摔在地上,發出哐噹一聲響,蕭意梧到底沒有吩咐周山動手,周山的手也慢慢地從刀柄離開。
聞歌心知撿回了一條命,忍不住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心中卻又忍不住疑惑,她自己都覺得剛剛的行為太冒犯了,他真的不計較嗎?
“王爺,若你沒有什麼別的吩咐,我……不然,我回屋去反省?”聞歌當然知道蕭意梧想殺她,她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只是待在馬車前,哪怕隔著簾子,他的氣勢太盛,聞歌連呼吸都恨不得完全屏住,滋味著實不好受。
“本王準你退下了?”蕭意梧的聲音帶著一些喘,車內傳來紙張被撕裂的聲音。
聞歌惋惜地想,這可是這些日子來,她畫的最滿意的一幅畫了,就這麼毀了。
車內的蕭意梧再沒有說話,然而,他的心情似乎一直沒能平靜下來。
馬車外的聞歌福至心靈,意外發現車內人和她自己的呼吸頻率幾乎一致,若是能湊近些聽聽,聞歌猜測,怕是心跳聲都同步呢。
這詭異的認知讓聞歌踉蹌著後退一步,臉白如雪,總算知道那一晚,他往她口中渡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