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樣草菅人命的壞人。

黃萬雲要娶那仙棠，雲娘也曾想過，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尋常，要不忍一忍，總得把日子往前過啊。若他倆只是媒妁之言，她也能忍得下去，世上多少女子不就是這樣過完一生。可他們是兩情相許經過磨難才走到一起的，還曾對月起誓永不相負，她實在意難平。

也幸好，她和他決裂，不肯忍耐著在郡王府過完一生。很難說在那樣的一座王府裡，經年日久後，她會變成什麼模樣。

雲娘說話時，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左眼角滾落，那淚珠也怪，凝而不散，在凝脂如玉的臉頰往下滾落，滾著滾著，竟像是有靈性，竟停了下來，然後朝著聞歌的心口飛射過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雲娘和林胭脂似乎都沒留意到這異象，只有聞歌，突然伸出手捂住心口，心中的感覺一時很是玄妙。就像是久旱逢寒霖，春風吹大地，那一瞬，聞歌又找回了剛知道雙棲蠱存在的那一夜的感覺，整個人像是一朵綿軟的雲，可以隨著心意飄浮到空中去。

聞歌心中一凝。還好清醒得快，若是當著眾人的面飄起來，雲娘和林胭脂一心向著她不用擔心，但這屋裡屋外侍候的人可不少，還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