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散功大法!你一個普通人怎麼會……。”
王道衝瞬時額頭遍佈冷汗,連番發力欲將鄭丹農掙脫,可行法中的鄭丹農力大無窮,任是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見王道衝急迫忙慌,鄭丹農快意狂笑道:“可憐你這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人也會有這麼醜陋的模樣!可恨我堂堂好男兒卻要抱著你這下賤的雜碎同歸於盡!”
得意到深處,卻又忽然換了嗚嗚咽咽鬼哭一樣的嘶嚎,如此反覆多次,亦笑亦哭,縱是心冷如冷星雲也不由皺了眉頭。
一道光暈自二人存身處綻起,跟著一枚晶球憑空炸起,狂風大作、威力絕倫,不遠處根深蒂固的寶藏木竟也被雷鳴般的驚爆聲震的抖了幾抖。
“鄭丹農能在臨死前與妖人同歸於盡,也算死得其所了!”蘇月塵嘆息道。
“只怕未必!”冷星雲說話聲中,轉首往了雙魚湖一側望去。
但見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顯身湖邊,看眉目與王道衝有七分相似,只是身形太過瘦削,膚色也白的嚇人!
“這該死的牲畜,竟壞了我一副皮囊!”男子一面說,一面走回爆炸的中心,先拾起地上一團軟棉棉的物事。
眾人定睛細看,原來只是一張人皮,只是毀損嚴重。
王道衝見那人皮再不能用,又驚又氣,瞥眼看見鄭丹農人頭恰在自己腳下。
一腳重重踩下,欲將其踩個稀爛,沒想到鄭丹農的人頭竟然硬如鐵石,任是他連踩了三腳,也不見損壞,倒是把自己的腳硌的生痛。
“咦,這是怎麼回事!”王道衝將人頭撿起端詳一會兒,不得其法。
恰好此時的兄長收了法睜開雙眼,便將人頭高高拋了出去道:“大哥來看看這顆人頭,多少有些古怪。要是能用它祭成一件法器,倒也不錯!”
王道純順手將人頭攬過,仔細觀玩了一陣,回道:“也許這漢子先天異稟,加上一身戾氣與邪氣盡收在這魁首中,若加祭練,配以輔器,許能修成一柄白骨鎖心錘。”
沒想到鄭丹農的六陽魁首竟能祭煉為魔道大凶器“白骨鎖心錘”,王道純立時露了喜色。
笑罵道:“這牲畜活著的時候如狗一定輕賤,沒想到死了倒是件寶貝,如此一來也能稍補我皮囊的損失!”
王道純看了一眼渾身赤裸的他,皺眉道:“你怎地這麼不小心,無花老祖法陣即將完滿,越是這時節越多麻煩。我勸你小心些的好,不要無謂受傷,折了功行可就沒意思了!”
言罷,又添了一句道:“還不快點換身衣服,赤條條的哪裡像個修道人家!”
王道衝臉上一紅,忙道:“大哥教訓的事,我這就更衣。”說著將一身法衣自百寶囊中取出,一時穿衣著鞋暫且不題。
且說自從王道純將湖底群屍禁閉,紀彩霞縛妖藤失了靈氣,頓時大落下風,幸而妖藤已然成勢,雖然節節敗退,一時還能勉力自保。
至於被無數血影圍困的沈挽雲,胸前虎王心甲依舊閃耀,群影不能逼近。
秋白露為自己行大法是有時限的,眼看再過一時半刻萬重血影就要消失,心裡著實焦急。
恰在此時,忽聽白骨塔上天修老人道:“秋娘子,我看你這師妹兩人元魂不差,一時間還能支撐,不如我助你一臂如何?”
秋白露知道對方是個無寶不落的主,勉強笑道:“怎敢勞動修老,白露實在當不起!”
天修老人修枯寧知秋白露不放心自己,亦笑道:“娘子外道了!你我此刻同舟共濟,相互幫持,份屬應當。你如今行血神大法,時間久了精神氣血都有傷損。
我看你這披了寶甲的師妹形神堅寧,氣血完足,就是落敗於你,娘子也得費好一番手腳。不如由貧道幫手,彼此有利的事,何樂不為。”
秋白露眼珠一轉,立時猜到天修老人用意,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口裡卻笑道:“原來修老看中我這二師妹的元魂了,當真是這賤人的福氣。
不錯,我兩個出手,一取人皮,一取魂魄,彼此兩便,正是應當。”說完,竟在空中福了一福,笑道:“就請您老趕緊顯個神通吧!”
“區區小技,難稱神通,秋娘子謬讚了!”
天修老人一面大笑,一面自懷中取出一個三寸來長的小鈴鐺,指拈法訣,晃眼間鈴鐺便已化作一尺長短的金鐘。略略搖晃,便是金碧兩色音波激走。
當遠處鳴雲聽到鐘聲,瞬時腦海裡如被人打了一拳,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至於離鐘聲最近的沈挽雲則受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