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雲這話真說中劉一鵬的癢處,臉上不免露出歡容來道:“說是如此,也得看我和妹子是不是真能習業有成,何況劍術縱然得了,還得要一口趁手的寶劍才可。”
“哪裡的話,劉師兄多慮了。劉兄家中長老既然會讓師兄修習劍術,這寶劍自然是早有準備的,他日師兄技業一到火候,長老們自會傳授!”
劉一鵬入山前自然是得過劉氏長老們提點的,鳴雲這話恰是說對了。
當下滿面堆笑道:“周師弟說笑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如今峨嵋門下遺寶所剩無幾。便是宗門長老防身法寶也有缺漏,這劍決不會憑空掉下來的!”
鳴雲見劉一鵬說這話時目光閃爍,顯是有所隱瞞,卻又滿懷心喜,知道對方還有話要吐露。
忙催了一鞭道:“就真是寶劍難得,但嘗聞名劍也需遇名主,以師兄的功力異日定當得獲威力絕大的好劍!”
鳴雲不想自己這句馬屁拍的正是劉一鵬心中所盼,一時興起,便再不隱瞞道:“如此倒是要討師弟的吉言了。
不瞞師弟,峨嵋長老近日來為鍛造新近弟子,又為眾年青弟子知曉寶劍難得這個道理,異日會命藝業有成的眾弟子門人前往尋獲上三輩仙人遺寶。到時各憑本事,不歷一番大驚險這劍可到不了手呢!”
“原來如此,雖說長輩們小氣了些,但憑本事取劍也是該當,師兄會如此說法,一定成竹在胸,手到擒來了!”
劉一鵬搖手道:“哪裡的事,師弟不知,近一年來冷龍山後山上來了好幾位受舉薦的年青弟子,其中一位還曾與我切磋過武藝,真是天資奇厚。
其餘兩位雖然還未見過,但我妹子曾聽淨香師妹說起那二位男弟子也個個都是一身絕藝,更是厲害。前輩門人遺物有限,真要藝不如人,這劍能不能到手也是難說!”
鳴雲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劉師兄還真不可大意。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為劍相爭,但大家都是峨嵋門下,平日裡如能和一班武藝高強的師兄弟在一起也是一樁快事!”
劉一鵬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對鳴雲有些佩服,他本有些私心,擔心鳴雲若留在山上日後也是自己一個競爭對手。
如今聽了鳴雲這一番話,不由對他又有些改觀。心道:“這位小師弟武藝雖淺,但僅這份豁達心性便比自己要強,異日倒也不可小覷。”
劉一鵬本是正人君子,如此一番倒真打下主意要與鳴雲結交。
閒話少敘,當下劉一鵬領著鳴雲前往山陰處冷泉所在拜見劉氏長老,其中恰有一位與黃雷揚交好的劉曉榕長老,另一位劉氏長老劉曉峰雖然交情不深,但也是多年的老相識了。
當日金燕門新起時,黃雷揚與劉家人來往甚密,劉曉榕還是府中大弟子,如今升任長老,相待鳴雲自然周到些。當聽聞黃雷揚腿傷痊癒,甚是欣慰。
稍時將黃雷揚的書信細細看過,思索了好一陣才與鳴雲道:“即是黃師弟極力舉薦,賢侄習藝一事自然著落在我身上,只是我與曉峰六弟如今內傷未愈,實在分身乏術。
府中別位長老又遠在崑崙,若令師侄前往,一來路途限險,二來也耽誤賢侄大好時光。不如權且在這冷龍山別院與眾弟子一同習武。
近日峨嵋長門師法大開,欲擇根骨尚佳弟子門傳授劍術,如此良機不可錯過。宗門長老自有我去解說,諒來也不至於就趕賢侄下山。”
說罷又賜給鳴雲兩粒琥珀丹權充見面禮,劉氏兄弟因內傷未愈,極欲養靜,待將話交待完,便命劉一鵬攜鳴雲前往後山近秋堂。
沒有料到入山學藝的事竟然如此順利,鳴雲自是喜出望外,且還有劉一鵬故識與自己一道習武,日後事事有照應,更省自己麻煩。
一路上鳴雲向劉一鵬詢問近秋堂同門來歷、本領。一鵬笑答道:自己下山多日,除那位與自己交過手的脾氣頗大的門人外;另外兩位自己知道的其實與鳴雲一樣多。
鳴雲聽了這話好奇心起,恨不得即時就能見識見識三位新相識。只是聽聞其中有一人脾氣暴燥,心頭也有些擔心,怕日後不好相處。
二人都是快腳,說話功夫已到了後山近秋堂前,說是近秋堂,也只是兩間草堂,一處是臥室,一處自然也就是練武堂了。
叫鳴雲意外的是,他滿心希望的三位峨嵋弟子居然都在堂外草坪上相候。
其中一位與自己年紀彷彿身形粗壯的黑麵少年正罵罵咧咧踢的一地石花。
一位年紀幼小的葛衣童子則除了鞋襪,縱是山風凜冽也赤著足泡在草間水塘邊悠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