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罵道:“呸,三歲的娃我要她做啥,白浪費我府上白米,等養大了我蹬腿由別人享受?趁早十二兩,否則免談。”
當下兩人逞動口舌來會討價,直到十三兩五錢才將買賣談妥。
劉香濃雖然心思沉靜,可到此刻也再看不過眼,眼看著豪奴們提起鎖鏈將少女如狗一樣的鎖了拖往外間,一個忍不住,手按劍柄,便騰身要往高臺上落去!
哪知劉香濃這裡才剛起身,卻被多時沒有動靜的沈挽雲一把拉住,沉聲道:“急什麼?魚在網裡,你還怕它跑了不成!”
一句話說的劉香濃不明所以,紀彩霞則上前安慰道:“我就說劉公子俠義心腸,見不得這些。”
說著用手戳了一下身旁的周鳴雲,罵道:“不像這傢伙,一肚子的壞心腸,見了這些人渣連一點火氣也沒有。
只是魚在鍋裡,米在釜中,怎麼也得燒熟了才好開口。劉公子先別急,再等一等,等菜上齊了,咱們才好開動啊!”
“菜上齊?”鳴雲一陣疑惑。
正在這時,臺上又押來一位少女。但聽人牙子高聲道:“丁字十四號,女,十三歲,六尺一,未開封,雙耳失聰,起價一兩。請有意的爺應價。”
話音未落,就有布簾內有人應價道:“一兩!”
未想到一旁即有女聲道:“二兩。”
先前的男聲又道了聲:“三兩!”
女聲則道:“四兩。”
男聲道:“五兩!”
女:“六兩。”
“十兩!”
“十一兩。”
雙方競相比價,只轉眼功夫,就把聾了雙耳的少女身價抬高到一百兩。
到此時,先前的老太爺坐不住了。
“陳三,你把這女的貨板給我看看仔細,我倒要瞧瞧這丫頭到底值多少身價。”
人牙陳三自然樂得老太爺橫插一手,繼續抬高少女身價,連道一聲:“好嘞。”說著,伸手便將少女薄裙扯了下來。
但見那女孩一身的瘦骨,癟著沙袋一樣的胸膛,皮肉枯黃,渾身上下除了面板就是骨頭,實實在在是一位餓了長年沒有吃飽肚子的饑民。
若一定要找些奇異處,就是女孩骨格比例奇好。上身細巧,胸腹以下卻又收緊,雙腿奇長,兩臂也是舒展纖細。尤其兩隻手掌,縱然瘦的只剩皮包骨頭,竟然也給人纖嫩細潤之感。
“這女人!”
老太爺打量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但又覺女孩古怪,便試著道一聲:“一百二十兩!”
他這一開口,之前的男子罵道:“老傢伙,別沒事找事兒,敢來和我叫價,嫌命長嘛!”
一句話說的老太爺鬍子都歪了,大罵道:“什麼樣的奴才,敢到本縣來撒野,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縣上下是誰說了算!”
臺上陳三忙圓場道:“兩位莫生氣!我說您這位大爺,不是我陳三拉偏架,咱李老爺做的可是仁義買賣,相來公平公道。您看這貨板好,老太爺也看上了,大家和氣生財,誰出價高,歸誰。
沒事出口傷人,何苦來呢。既然能到李老爺府裡,都是咱的客,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說老太爺怎麼也年事高些,您就少說兩句又如何?
我看咱們還是接著叫價,後面還有的是比這丫頭好的貨色,您二位有的慢慢挑呢!”
那人牙陳三能說會道,憑一張嘴,就把兩面人馬給安撫下去了。只是如此一來,那位老太爺就與男聲絞上了勁。
男子出價,他必也要應價,一時反倒是那女聲沒有言語。少女的身價很快衝破了三百兩,又在轉眼之間叫到了一千兩。
老太爺不過是好奇,等少女的身價到了一千兩,自然再沒興趣。
沒想到能把一個一兩身價的女孩賣到一千兩,陳三心上早樂開了花,當時道:“一千兩,還有沒有人應價,若沒有,可就歸這位宇字號的客人了。
宇字號的男子想是等的不奈,當即罵道:“你他媽的煩不煩,都一千兩了還不知足,快定棰落價,一千兩馬上就給你!”
陳三樂的連連點頭,忙道:“既然沒有人應價,那這丁字十四號可就歸宇字……。”
話音未落,先時那道女聲又響起道:“一千零一兩。”
陳三樂的笑開了花,可嘴裡又道:“對不住您哪,黃字號的客人,咱這裡規矩,一旦過了一千,這加價就得從一百兩起了。”
黃字號的女聲冷笑一聲道:“哼,就依你,一千一百兩!”
宇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