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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促狹師促狹傳法 仁心人仁心授藝 (肆)

原來竺十八是天生的武痴,心上不染一物,平生從未動過一絲淫念,又是福緣獨厚,終生沒有險難。在旁人看來年輕男女弟子私下傳功這等親密的事,在他看來則完全無掛礙。

他年少時愛武成痴,但凡與武藝有關,莫說會求教本門年輕女弟子,便是個別的宗門弟子他也是照求不誤。如今這點小事,在其眼裡全不當是個事兒。

此次勸鳴雲求教蘇月塵完全是為了鳴雲藉機提升功力,好在比武時能與眾弟子打的好一番熱鬧,他這個做師傅也正好過了過眼癮。

他教授的五位弟子中,鳴雲因資質稍差且修行時日太短,與劉香濃、朱超武幾個相較弱了一些。

但竺十八對鳴雲的拳腳功夫和心智技能又頗喜愛,很想見一見鳴雲功力提升後到底能有怎樣的修為,其心思可為至純至淨!

只是他這般單純的心性,以鳴雲的深沉哪裡能猜的透,只當竺十八當真有什麼賭賽呢!

對方這一走,鳴雲頓時沒了主意,尋思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耳畔裡滿是竺十八勸自己上思過崖向蘇月塵請教的話,由不得他不躍躍欲試。

鳴雲心思深湛,待查覺自己心意起伏,頓時警醒過來,思忖莫不是自己對蘇月塵有了什麼非份之想。可剛想到這裡,腦海裡卻又浮現沈挽雲和紀彩霞兩張面孔。

雖又讓自己吃了一驚,反倒安了下心來,暗道蘇月塵在自己心裡怕還不比沈、紀二女親近,自己實在是庸人自擾了。

竺十八雖然沒有再勸鳴雲去求人,但卻從當日起安排眾弟子在山上自行研習武藝,自己則從此不見蹤影。

朱超武、劉香濃幾個本以為他折騰眾人這麼多人,總該把壓箱底的功夫傳自己一些,沒料到這老傢伙竟然黃鶴一去無蹤跡,把多日來辛苦白苦,氣的兩人白牙亂咬。

眾人這邊惱恨,卻沒有覺查那邊的鳴雲已飄然下山。

不過兩個多時辰,鳴雲便又重新來到了思過崖上,他當日下山時迴轉靜秋堂還花了五、六個時辰,不想半月功夫過去自己功力便又增進許多,心上頗是安慰。

望著眼前綠水白砂,少年心上滿是安怡自在。

在崖上駐足不過一炷香功夫,鳴雲便見雲外飛來一道綠線,待飛至崖前那綠線駐空頓了一頓,稍時終是落在崖前。定睛看去,果然是蘇月塵。

為鳴雲去而復返,蘇月塵頗感意外,到底他當日曾說過再不上崖打攪自己的話。她知道鳴雲不是浮浪子弟,即來了,當有事與自己計較。於日不待鳴雲上前,便已在空中抱拳答禮。

鳴雲見蘇月塵身外綻著青光,與前一番馭空飛行時大不相同,臨落地時,周身青光猛地一收,化為一道柳葉大小精光四射的寸芒。

待繞身一週後旋往腰間一落。只見少女腰間挽著的空劍鞘已然多了一支劍柄。

心上一驚,鳴雲忙上前賀聲道:“恭喜蘇師姐修成劍術,倒叫小弟大飽眼福!”

被鳴雲道出自己習有劍術,蘇月塵臉上反而一紅,羞慚道:“周師兄千萬別這麼說,小妹只是修得一些馭劍飛行的小技,為平日裡少有習練,難得御劍疾走一回,見笑了!”

說完見鳴雲身後背了一支細長包袱,心上一動,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而鳴雲見蘇月塵半晌不說話,也是頗為尷尬,他原是想直截了當說出自己這回來思過崖是竺十八安排的,可不知怎地,又覺自己這麼說法,會薄蘇月塵的面子。

雖然自感好沒來由,但到底沒將這事兒道出。

想了又一會兒,終是臉上一紅,抱拳道:“鳴雲實在慚愧,前番雖有說過再不上這崖上打擾師姐清修,但終是忍不住還要向師姐請教!”

鳴雲這番話,倒讓蘇月塵鬆了一口氣,忙道:“都是一門兄弟姊妹,周師兄這樣說法反而外道了。即有疑問,相互切磋自然最好。”說著就問鳴雲有何疑難不解。

鳴雲不好意思一上來就求對方教授慧心訣,眼見蘇月塵腰間寶劍碧光流蕩,又想起對方當日曾對自己劍法進益不得意的情景。

一時將身後渾鐵劍解下在手道:“想要求教師姐的實在太多,嘗聞我峨嵋貴為劍術正宗,只是小弟自上山來莫說劍術,便是劍法竺師傅也沒傳一點,心上多少有些遺憾。

蘇月塵是愛劍之人,待見鳴雲取出渾鐵劍,涉獵心起道:“這便是當日被五臺妖女借去的渾鐵劍!”

鳴雲見對方對自己寶劍大感興趣,忙將劍遞上道:“正是,就不知這口劍劍質如何,還望師姐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