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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佛門聽經的鼠蟻 仙山煉丹的妖魔 (拾壹)

鳴雲道:“此話怎講?”

漢子道:“至少一見對方模樣,就可以繞著道兒離它遠些,不會身陷其中,深受其害。就好比你們師兄妹幾個,如此輕易就陷入這個魔洞妖窟,想生離這裡,怕是艱難!”

鳴雲笑道:“多謝大叔提醒,聽你口氣似乎並不是生來就是個莊稼人?”

漢子哼聲道:“我怎麼生來不是莊稼人,自我祖上種花草已經六代,我生下來就被父親、祖父教著如何侍候花草,如今已經40年了。”

鳴雲不理他,只道:“但看你言談舉止似又不像是個長常累月種田的,大叔說您祖輩就種花草,可是花商或是藥商出身?”

漢子看了鳴雲一眼,心裡頗為佩服眼前少年心思快捷。

但口裡還是道:“哪裡是什麼商人,不過是花草種的多了些,比一般莊稼漢收成好些罷了。至於言談舉止,只是讀了一兩本書,認得幾個字,又有什麼稀奇?”

聽了漢子一番回答,鳴雲漸漸心裡有了些數,於是問道:“冒昧地問一句,大叔你這個普通人家,怎麼會來到這白陽山修道人士的山中呢?”

漢子恨聲道:“還不是因為今年大旱。遭天災,人不好抱怨,但是行人禍,就是萬死也不足惜了。”

原來那漢子名鄭丹農,是大平鎮附近一位世代種花弄草的匠人。

祖上在前朝曾做過官,但被冤死獄中。自此定下規矩兒孫們只能以種花草為生、本份渡日,雖然仍舊讀書識字,但曾不讓家裡人入學進仕。

好在他家裡伺弄花草的本事著實了得,幾代人經營下來,稱得上小富之家。但年前大旱,致使饑民四起,他鄭家人丁單薄,原本指望守著家裡儲備的糧食能安然渡過災年。

不料,家裡有糧的訊息被餓的走投無路的鄰居得知,夥同鄉里地痞將鄭家糧食搶了個精光。

眾人臨走時為毀滅自己行竊的蹤跡,更是一把火將鄭家燒了。可憐鄭丹農父母妻子都葬生火海,就連最疼愛的小女兒也被火燒死。

丹農逃出大難後,就與鄉人拼命,可自己勢單力薄,反被敵人打成重傷。正在危急時刻,恰有白陽山修道人士經過,將其救了下來。

鄭丹農此時知道自己力量淺薄,便求對方收他做個徒弟,無奈自己年紀已長,白陽山仙人不收。

但後看重他侍弄花草的本事,暫時留在山中做個花農,至於傳不傳本事,還得日後再說。

於是丹農便在白陽山中安心留了下來,一腔心思全用在交待給自己的藥草上。

鄭丹農出身世家,自幼讀書,見識、眼光均與眾不同,在這白陽山上待的久了,便被他看出山中的不同來。

起初山中只是多了些年幼如飛螢一樣的少年,這還好說。至少可以解釋為無花老祖廣開善門,渡化這些資質尚佳的年輕弟子。

但一下子被白陽山蒐羅來好些這樣的年幼弟子,便有些可疑。

到底這些孩子都是爹生娘養的,得一個兒子不容易,將孩子養大到15、6歲更是不易,哪能那麼輕易就被父母寄居在荒山中的道理。

至於過後山中又蒐羅來各色女子,則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過去了!

“女人?”聽到這裡,鳴雲不由道。

鄭丹農點了點頭,恨聲道:“所謂靈山仙人,原來不過是些殘害婦人的牲畜,這天下不只人間的凡人害人,山中的神仙也一樣害人。”

鳴雲見鄭丹家說此話時,一臉戾氣,彷彿恨不能食其肉、寢其骨的神情,不由嘆了一聲道:“鄭大叔說無花老祖殘害婦人,可有實據?”

鄭丹農冷笑道:“還要什麼實據?他們蒐羅來的都是各地逃荒的女子,雖然餓的只剩下皮包骨,但個個都頗有些姿色。一個山中靜中修行的老神仙要這麼多女人做什麼?

周公子,你沒有見過世人的險惡,而我卻絕無法將這事往好處去想。而這些女子一入山中,訊息全無。不說屍體,連一根頭髮,一片衣服都沒有留下,消失的無蹤無跡。

只見幾十、上百人進山,卻從沒有一個人出山,這白陽山雖大,可總不能將這麼多活人藏的如此緊密吧!”

鳴雲知道鄭丹農為家遭奇禍性情大變,他脾氣越是乖戾,越可見往日性格之溫和,眼見一個原來老實本份的人變得如此,少年人心情越糟。

“何況,這班仙人還會自相殘殺,嘿嘿。”鄭丹農忽然面露冷笑道。

“自相殘殺?此話怎講?”

鄭丹農看了一眼周鳴雲,好一會兒不語,終於似是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