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恭良萬料不到只在一招之間便被周鳴雲打倒,耳聽著圍觀人群鬨然大笑,眼看著苗玉鈴漲紅著眼睛,羞地他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抬首又見周鳴雲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只覺對方的臉上盡是對自己的嘲弄。
魏恭良自拜入苗人玉門下便因為是鐵雁門出類拔萃的弟子而處處受人抬舉、被人誇獎,卻不料今日只在轉瞬之間便受到如此的汙辱。
一時裡他又羞又惱,胸中似積了火炭一樣難以禁受,羞到極處只見他眼前一黯,已自懷取出一物,那物事只一出鞘便是電芒四射,如一團活物一樣耀起空中……。
鳴雲今天前來挑戰鐵雁門弟子,在事前已做了充分的準備,雖然如此,當見到魏恭良放起空中的飛刀時仍是忍不住驚的周身一顫。
心裡驚懼,他腳下可沒有放緩,足下一點,便已射箭般的倒飛出去四、五丈。
魏恭良見他竟然倒著身子也可以瞬間電射而走,輕功之高遠在自己之上,心裡又是一陣嫉恨,一聲獰笑空中飛刀便已循著鳴雲倒退軌跡追了過去。
圍觀的人群哪裡曾見過這世外的飛刀,當時只以為魏恭良會法術,不由地發出陣陣的驚喝聲!
魏恭良聽了,心上得意,只覺得一掃剛才的恥辱,為此還特意指動空中飛刀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划起半天白光,這才向了周鳴雲當頭砸下。
讓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是,飛退出去的鳴雲此時已一腳挑起碼頭江岸上用來定船的鐵錨。
那錨頭足有三百多斤重,卻被周鳴雲如踢彈子一樣高高躍起空中,跟著一個轉身抽射,呼嘯聲中鐵錨夾著金風正撞中前來斬鳴雲的飛刀。
只見得空中一道寒光夾著一團烏光,哄的一聲震雷也似巨響,鐵錨頭雖然被飛刀斬成了鐵屑,可魏恭良的飛刀也一樣被鐵錨巨大的衝擊力振的倒飛了出去。
至於飛刀的主人魏恭良則為受到飛刀感應,面孔變的煞白,幸而他功力還淺未能做到人刀合一,並沒有因此受內傷。
再看周鳴雲自將鐵錨踢飛後,腳下不做一絲停留,翻起左腳,便將碼頭上一枚嵌在青石中,海碗口大小拴纜繩的鐵墩踢的飛石亂濺。
再又故計重施,一挑一射,又將那重有五六百斤的鐵墩踢飛向空中飛刀,好似貫日的流星,黑沉沉的引的滿天呼嘯!圍觀眾人見了,紛紛驚叫著如潮水般的四散開去。
魏恭良不料鳴雲的腳下功夫竟然能到如此地步,見鐵墩飛來只能運飛刀抵擋,又是一陣山崩海裂的巨響,鐵墩被切成兩段墜落在地。
至於魏恭良的飛刀也在接連兩次的重擊下刀光大斂,僅有一層銀光在刀身外泛動。到此時鳴雲才看清那飛刀的模樣,原來是一口二尺來長的苗刀!
為自己飛刀無功,魏恭良大怒,再無一絲顧忌,雙臂一振,兩隻手裡已多了兩團金光。
奮起平生功力揮動臂膀,空中立時多了十餘道金星,或直或斜,或迴旋飛遁,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鳴雲的周身要害。
鳴雲見了眼前金星,心中一凜,他知道這是鐵燕門昔日賴以成名的金燕鏢,魏恭良抖手就能打出十二枚金鏢,每一枚金鏢又都能打向自己的要害,功力之純遠在他的拳腳之上。
雖說威力遠不如之前的飛刀,但只要有一枚打中自己,便有性命安危,比起飛刀要可怕的多。
閃念之間鳴雲腦海裡已想出了好幾個躲避的法子,可他此刻背臨江邊,若是閃避難免要跳進江裡,未免不雅。
鳴雲年紀與魏恭良相仿,一樣是年輕氣盛的少年人物。眼見魏恭良不知深淺,自己幾次手下留情對方卻還如此不知進退,一時間也動了意氣。
右足側動,跟著足底一沉,奮起全力向腳底棧板踏下。
將足有一尺厚、兩尺寬、幾近兩丈的棧木瞬時踏翻,倒擋在其身前,朵朵朵朵連響了十二記,魏恭良所有金鏢都打在那棧板上。
遠處朱光輔看的真切,只見鳴雲腳下搭在沿岸石樑上的只剩下七寸的殘木斷口處如同磚砌的一樣,平平整整竟連一絲裂紋都沒有,腳力之強幾是驚世駭俗的地步。
朱光輔雖然自負一身本領,到此刻也不由地倒抽一口涼氣,心生敬服。
鳴雲待將棧板踏翻,右腳又是一掃,將身前巨木踢的橫飛出去,魏恭良見狀慌忙躲避。
無奈那棧木太過寬大,鳴雲這一腳又使了八分力,縱然魏恭良全力一躍還是將他膝蓋臏骨掃中,當時一條腿如被火鉛澆灌,怎麼也站不起身來。
苗玉鈴心痛愛侶,連忙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