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東哪是會讓氣氛冷場的人,笑嘻嘻對桂芬奶奶說:“哪有那麼嚴重,這位奶奶是跟我開玩笑呢。”
一句話化解了尷尬,留住了送錢的金主,什麼時候都不該跟錢過不去對不對,那老奶奶露出輕鬆的神色匆匆走了。
桂芬奶奶遺憾地說:“你呀,哪哪都好,就是可惜不是城市戶口。”
城市戶口什麼的現在看起來是香餑餑,張漢東才不在意,他只關心麵包賣得順不順,錢掙得多不多。
麵包的銷量如今穩步上升,基本是做多少就能賣出去多少,今天破紀錄賣出去三百五十個,扣掉成本31塊、和給滿倉的15塊,總成本46塊。
淨利潤129塊。
一天就掙城裡工人三個月的工資,這掙錢速度要是傳出去,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滿倉和他一起擺攤,之前的的提成模式不合適,張漢東也沒跟他商量,直接通知每天給他十五塊的跑腿費,就算是這樣,算下來每個月也有四百多塊。
即使是小算盤滿倉爹,也還覺得給多了,就他那狗不吃的兒子,一個月掙了從前五年也掙不到的錢,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張學文暗地裡不知叮囑了兒子多少,以後對漢東說話注意著點,真是,誰也不知道哪片雲彩會下雨。
張漢東盤算著按照如今賺錢的速度,今年冬天全家不僅不用餓肚子,還能過得很好。
但是一直這樣高強度的工作繃著,始終不是辦法,張漢東自己還能撐一撐,可綵鳳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她白天要去山上砍柴,偶爾還要去村裡出工,晚上還要跟張漢東做麵包,整個人憔悴的不行,可是做麵包的手藝暫時還不能教給別人,只能是他和大姐兩人親自做。
一時間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兩人在路上隨便吃了口東西,就往張蕙蘭家走去。
還沒走到,就看到圍巾廠送貨的小貨車停在門口,他馬上交代了幾聲,把板車交給滿倉拉著,自己優哉遊哉走在前面,推門走進去就看到湯廠長居然坐在院子裡,正跟趙石軍說話。
見他走來,湯廠長的屁股像彈簧一樣跳起來說:“您來了,您要的圍巾昨晚我們廠三十多個工人連夜加班加點,做出來了。”
張漢東滿臉嫌棄地說:“怎麼,還想讓我表揚你?把貨卸趙叔叔家就行了,卸完趕緊走人。”
滿倉在身後暗罵:“這傢伙又在裝逼了,可是沒辦法,城裡的大廠長就吃他這一套。”
湯廠長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也不慢悠悠喝茶了,乖乖招呼工人把貨卸下來堆好,就帶著人逃也似的跑了。
趙石軍關上門,張蕙蘭這才從屋裡走出來鄙夷地說:“這姓湯的真沒出息。”看見這麼多貨她又發愁起來說:“漢東,這麼老些圍巾真能賣掉嗎?”
張漢東笑著拿起一條檢查,見他們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也染了白色的一塊,滿意地說:“姑姑,昨天賣圍巾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還嫌少呢。”
張蕙蘭說:“那快吃飯吧,吃完抓緊去賣。”但是她立刻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說:“你也去嗎?姓湯的到時候看到你怎麼辦?”
張漢東說:“不怕,只要我換回原來的衣裳,他要是來問,我就說那人很可能和我是雙胞胎,你們看見的人一定是我丟失的弟弟,快帶我去找他,我打賭到時候姓湯的不敢去。”
張蕙蘭被氣笑了說:“你這孩子怎麼張口就胡說,都跟誰學的這麼壞呀。”
張漢東說:“人嘴兩張皮,糊弄住事就行。”
貨到了張漢東拉上一千條圍巾就往擺攤的鬧市走,今天比前兩次出攤要早,到地方並沒有人等他們,但是大街上並沒有他最擔心的惡意競爭的同行,不覺鬆了口氣。
看來這個時代的人,習慣了物資統一調配,圍巾出現的時間還短,即使發現了商機,也沒有條件操作。
紅豔豔的圍巾才擺好,馬上就有人湊上來,來這的人還都知道帶有法力的圍巾才有用,檢查過了沒有問題才掏錢買的。
黑心商人這批貨本來還想提些價賺大錢,但是想想目前的國情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物價多年來幾乎是死的,漲價只會讓圍巾的可信度降低,得不償失。
一開始賣得很慢,半小時後,面前排起了長隊,張漢東眼見賣掉了一大半,趕緊讓滿倉回去把剩下的全拉過來。
瞧今天這個趨勢,很有可能把四千條全賣出去,想著這賺錢的速度,心裡美滋滋。
張蕙蘭兩口子很不放心,也跟在滿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