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在村裡引起巨大的反響,頃刻間村民從四面八方湧來,大聲詢問賊在哪裡。
張漢東狠狠踩了秦老三一腳,疼得他連聲怪叫,才問說:“賊就是這個壞種,已經被我抓住了,支書叔來了沒有?”
張泥鰍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衝到面前說:“漢東,漢東,賊傷到你沒有?”
張漢東表示沒事,把經過說了一遍,張泥鰍大怒,衝到秦老三面前,抬手給了他幾個耳光說:“你可真有出息,咱們後湖村幾十年沒出過賊,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他提溜著秦老三,扔到支書面前說:“支書哥,吃窩邊草的家賊,你說怎麼辦吧?”
張青山看向涇渭分明的另一群人說:“秦老太公來了嗎?秦家人真了不起呀,出小偷了。”那群人個個露出羞愧的神色。
秦家人群裡有個肩上扛著鞭子的老人走出來說:“青山,泥鰍,是我管教不嚴,讓我把他帶回去好好管教行不行?”
張青山呵呵笑道:“太公,新社會可不興舊社會大家長那一套,秦老三偷東西這是犯罪,我覺得應該把他送去派出所,入室盜竊,怎麼也得判個三年五載。”
秦太公說:“青山,你千萬看我這張老臉,咱們自己村裡的事自己解決,你把人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張青山頭昂得高高地說:“給我什麼交代,他秦老三偷的是張漢東家,要給交代也是給人家漢東。”
後湖村有兩個大姓,姓張的和姓秦的,張青山當了村支書,姓秦的明裡暗裡不服氣,張青山根本沒心思給張漢東做主,不過是想借機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他看來,張漢東需要靠他出頭,沒資格要求太多。
秦太公老眼昏花,最喜歡倚老賣老,但這次態度很誠懇問張漢東說:“漢東,你怎麼說?”他是村裡年紀最大的長者,平時總是扛著鞭子在村裡溜達,看誰不順眼就給誰一鞭子,被打得人只能認倒黴。
張漢東說:“秦老三這次沒得手我也不說什麼,不過我想問太公和青山叔一句話,秦家人以後還還會不會再來我家連偷帶搶,我們可招不起這種厲害的人物。”
這句話引的秦家人大怒,但是張青山面露得意神色。
於是他搶著說:“這小子,我以後還能讓你吃虧。”
“那行,這件事就聽青山叔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在村裡做麵包已經招人眼紅,絕對不能得罪村裡的當家人,成年人衡量問題,只有利弊。
張青山眼前一亮說:“漢東,你青山叔一定會給你做主。”說著他掃視了一圈眾人說:“人可以交給太公帶走,不過太公你想糊里糊塗把這件事了了,我可不答應。”他拿話點著秦太公,冷眼看著秦家人把秦老三押走。
張漢東感覺很多熱切的眼神掃在他身上,他本來還不在意,直到劉寡婦俏生生來到他身邊說:“漢東,你今天可真好看。”
大晚上的說這種騷話,哪是什麼正經的聊天。
劉寡婦以前見了他,從來都是裝看不見,今天卻不停摩挲他的胳膊,感情是換了新衣裳忘了脫下來,這女人就被自己的美貌征服了。
他也順勢看了看劉寡婦微微翕動的胸脯笑道:“嫂子,男人可不能隨便摸,摸一次一毛錢。”
劉寡婦見他一副好上手的模樣,笑得膩人說:“那麼貴,能不能便宜點。”
滿倉鬼一般地出現說:“嫂子你摸我,我不要錢。”
綵鳳馬上站在兩人中間隔開他們,狠狠瞪著寡婦看,劉寡婦給張漢東拋了個媚眼,這才飄然而去,看都沒看滿倉一眼。
張漢東遺憾地看著她搖搖擺擺的曲線,被綵鳳狠狠掐了他一把瞪著劉寡婦說:“你不許跟她有來往,她名聲早壞了,沾上她你連媳婦都說不著。”
滿倉羨慕地看著劉寡婦的方向,自以為發現了問題的關鍵說:“明天我也買身新衣裳,到時候劉寡婦一定會摸我不摸你。”
嫉妒讓小青年面目全非。
他說著就被人群中一個更嫉妒的目光盯得渾身發冷,想告訴小夥伴,但是目光的主人轉身走了。
大家都散了,張泥鰍還不放心他們,關心地說:“漢東,不然我幫你在外面守著吧,別再有壞人鑽空子。”
張漢東好容易才把他勸走,進屋後就把錢掏出來,除了買新衣服和給滿倉的錢,還剩八十塊一股腦掏給綵鳳收著,綵鳳數錢的時候眉眼都笑了起來。
家裡的日子越來越好,再不用擔心饑荒,秦老三的事,她並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