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枝發病以後,領導家立刻就把她送回家,也正因為周金枝,他們覺得虧欠了周家,所以在那個年代周家人雖然成分不好,還能在動亂中倖免於難,甚至還都安排了工作。
也都是領導的庇護。
張漢東下意識地感覺,這件事裡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裡面肯定還有事。
不過這些舊事周金枝顯然都忘了,她聽完臉上並沒有悲傷,反而安撫逐漸憤怒地張漢東說:“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難過,我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老兩口和周芳明三人聽了她的話,態度卻變得很奇怪。
周志光從外面走來,恬不知恥地說道:"妹子,說起來你要感謝我,不是我這麼做,你怎麼能生出這麼能幹的兒子,過上現在的好日子,你說是不是,外甥?"
周金枝緊緊抓著兒子的手,張漢東惱恨的情緒一點點放開。
他的話話被正好趕過來的周志元聽到,大聲怒斥:“住口,周志光,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周志光不在乎他們的態度自顧說道:“我說錯了嗎?要我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這都是我妹子的命,她必須要吃這個苦,才能享受現在的好日子。”
張漢東修心養性多年,已經很少被言語激怒,但是周志光對母親的無禮,他還是忍不住,抬手兩個耳光扇得他連退幾步,從子孫輩裡跑出幾個中年人來說:“混賬,你做什麼?”
劉軍擋在張漢東面前,把衝過來的幾人撂倒,這幫人見他戰鬥力驚人,都不敢上前。
周志光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說:“打的好,索性打死我吧,你們一個個的裝什麼好人,不是我這樣做,這些年你們個個都要受苦,壞人讓我當了,好處讓你們得了,撇得可真乾淨。”
周明芳惱恨地說:“老二,你還到底是不是人,說的什麼混賬話,金枝是咱們最小的妹子,你這樣對她,良心不會疼嗎?”
老頭氣得渾身顫抖,老太太指著大兒子說:“好啊,我真是養了個畜生,老大,給他一把刀讓他捅死我吧,看不見他,我的心也許能好受點。”
周明芳說:“媽,你別說氣話,咱們還是先進去吧,留在這裡能被氣死。”
老三週志元說道:“是的爸媽,你們先進屋歇著,我來跟他算賬。”
周金枝回來,沒有親人久別重逢的驚喜,一家子反而在過年時期鬧得雞飛狗跳,張漢東扶著母親遠遠站在一旁,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這次找過來,對她的病不知是好還是壞。
周明芳招呼周金枝說:“金枝,心不見心不煩,咱們進屋去說話。”
張漢東和綵鳳互相看了一眼,感覺有些猶豫,這樣的家庭氛圍,根本不適合母親。
但是周金枝卻走到老人身邊說:“好啊。”
一幫人互相攙扶著走進屋裡,外面傳來周志元他們激烈的爭吵,各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翻出來,兩個老人可憐巴巴地看著周金枝說:“金枝,爸媽對不起你呀......”
周金枝說:“爸媽,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我什麼都已經忘了,就不提了。”
老太太抱著女兒嚎啕大哭:“我可憐的金枝啊,你那該死的大哥,就是拿刀子往我心窩子裡扎呀。”
周明芳說:“媽,你想開點,金枝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回來,就是想你們了,你們再有個好歹,她心裡豈不是更難過?”
老人這才慢慢從悲傷中走出來,她拉著綵鳳問周金枝這些年的生活怎麼樣,周金枝自己說不清楚,綵鳳氣母親受到不公平待遇,一股腦全實話實說了,當聽說她說起,發瘋的女兒,一個人養大四個兒女時,一家人眼淚再也收不住。
周明芳說:“我可憐的妹妹,當姐的聽了你的遭遇,心都碎了呀......”
張漢東見他們一直在哭,周金枝也跟著淚流不止,於是說道:“我媽身體不好,不如這樣吧,我們先帶她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等你們大家心情平靜下來,我再帶她來說話。”
即使到現在,他也無法把這一家子當做親人,也因為是重生者的關係,他對母親的家庭看得很淡,何況現在留在這裡,徒留大家的悲傷。
老太太還有些捨不得,周明芳說:“就聽外甥的吧,反正妹妹已經回來了,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
走出周家時,周金枝還戀戀不捨,綵鳳說:“媽,咱們不是要回去,先去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再來看望他們。”
周明芳也跟著走出來,周志光全家都沒在,周志元兄弟走過來問了說:“外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