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烜兒說得沒錯,死罪可免,但路家的面子不能丟。”
高離笑道:“李淡,你還猶豫什麼呢?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啊,路公子已經作出了很大的讓步,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啊!”
吳亮幸災樂禍地說道:“以前他覺得只要自己有才,就可以為所欲為,反而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今天算是讓他長長記性。人狂可以,但是得有強大的背景撐腰。
像路公子這樣,有一個疼自己的奶奶和一位將軍父親,狂一點也可以理解。他李淡憑什麼?從今往後,還是認清現實,夾著尾巴做人吧。”
江心月憤怒地瞪著那些落井下石的傢伙,氣得臉色煞白。轉對李淡勸道:“李淡,今日你被通玄高手控制,輸得並不可恥。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你磕了頭認了錯,不論誰看不起你,但我江心月絕對挺你!”
蘇語嫣也道:“師兄,大師姐說得沒錯,暫時低頭,忍辱負重,也是一種格局。”
李淡被路寬暗中施放的玄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幾次都差點在趴在地上,卻勉強支撐著。
他咬著牙,無比堅毅地說道:“有種就殺了我,想讓我磕頭,絕不可能!”
“李淡!”江心月和蘇語嫣同時叫出來。
賈政清微微點了一下頭,表情中卻充滿了擔憂。
路寬的表情愈加陰沉,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他今天來此,本來並不想殺李淡,不過是想做做樣子,給母親一個交代而已。
但是,當看到江心月抱住李淡,誓死相護之時,他改變了主意。
江心月確實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整個清河郡的世家子弟,哪個不想攀附?當初把路烜送到河陽來,他確實也是抱有這樣的目的。
但是路烜不開竅,不爭氣,竟然對這塊香餑餑視而不見。或者說,憑他的實力,江心月還沒有放在眼裡。
江心月不喜歡路烜,他可以理解,但是她把心交給李淡,他不能接受。李淡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把他兒子比下去?
現在整個清河郡,但凡對江心月有所企圖的家族,現在應該都要視李淡為眼中釘了。他這樣做,無疑是迎合了這些人的心理,無數人會為他的壯舉叫好!
更何況,是李淡對他兒子痛下殺手在先。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為兒子報一劍之仇,殺掉一個毫無背景的李淡,他自認並不算多大個事。
“好,有種!!”路寬一聲怒吼,“那我就成全你!”
李淡感覺身上的壓力陡然加重,彷彿一座大山倒下。他再也無法支撐,整個身體被壓垮在地。瞬間氣窒,無法呼吸。
生死就在一瞬之間,耳中聽到的是江心月和蘇語嫣絕望的呼喊,腦海裡浮出林芷若的身影。
嘣!
突然之間,一聲低沉到難以聽見的震爆之聲響起,空氣中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
站在李淡身前的路寬和路烜直接被震飛出去,而其他人雖然身處能量波動之中,卻毫無感覺。
“洞玄境!”路寬落地的瞬間,一個趔趄差點沒有站穩。
但凡群體影響的玄術,在洞玄之前皆是無法選擇作用目標,就好像剛才路寬那道讓大地震動的玄術,在他身前的人不分敵我皆會受到影響。
只有步入洞玄境後,對玄力的把控達到了極致,才可能讓玄術只作用於指定的目標。
“什麼?”路家這邊的人一陣驚呼,警惕地四下察看,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江心月撲上前來,扶起李淡,哭喊道:“你沒事吧?”
李淡擦掉嘴角的一溜血跡,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蘇語嫣本來邁了兩步,見狀只得停下了腳步。
賈政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好奇到底是哪位洞玄境的高人會突然出現。
“天啦,快看,那是什麼?”
崔驍張大嘴巴,望向天空。
所有人都抬頭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竟然發現一道黑色的長條形影子出現在雲層之下,彷彿是一片巨大的柳樹葉。
一個巨大的“乾”字,泛著微微的金色光芒,異常醒目。
“飛舟!”路寬不可思議地叫出來,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飛舟?
一聽此言,所有人都僵住了。雖然沒人見過此物,但是一定聽說過的。
飛舟乃是一種可以在天空疾速飛行,而且能夠運載多達百人的法器。非洞玄強者不可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