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宮女上前拜道:“啟稟陛下,蘭衛已將路寬頻到御書房了。”
女皇微微點頭道:“梅蕊辛苦,先回去歇息,朕稍後再賞賜你。”
梅蕊道:“為陛下盡忠,何談辛苦?微臣告退!”
女皇轉身朝御書房慢步走去,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問袁夢:“這個李淡,這麼年輕,當真能寫出《西行記》這樣的書來?”
袁夢道:“陛下,他敢當眾承認,想必不會有假。”
女皇點頭道:“他說的那一連串什麼什麼天才,朕料想也是八九不離十。若不是才華出眾,河陽縣令也不可能把治毒這樣的重要任務草率地交給他。
朕原本以為,像他這種出身寒門,從沒出過縣城的人,今天在御書房可能會緊張得話都說不清楚。卻沒想到,他竟然不卑不亢,收放自如,甚至放聲狂笑,公然與趙相爭辯,倒是有些膽識的!”
袁夢道:“那……陛下是不想治他不敬之罪了嗎?”
女皇道:“朕明白,李淡所說的那些話,並非為了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為了證明他的觀點——平民子弟中也未必沒有人才。
只不過,因為制度的不公平,導致這些人才只能被埋沒,永遠不可能出頭。”
說到這裡,她的眼神略顯黯然,輕嘆了一聲道:“門閥世家跟平民之間,隔著一堵高高的危牆。從古到今,這堵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袁夢道:“陛下乃天下之主,想拆一堵牆還不容易?”
女皇苦笑一聲道:“你想得太簡單了!”
御書房裡,聽到袁夢高唱陛下駕到,眾人盡皆起身伏拜。
女皇坐到屏風後面道:“平身!”
“謝陛下!”眾人起身落座。
見堂中仍跪著一人沒起來,女皇問道:“你為何不起來?”
路寬聲音微微顫抖:“陛下,微臣路寬有罪,請陛下責罰!”
女皇道:“你有何罪?”
路寬道:“微臣身為五品副將,卻身中巫毒,有負皇恩,有損大乾軍威。請陛下治罪!”
停頓了一會兒,女皇沉聲說道:“你果然是中了巫毒。不過,李淡說你明知自己中毒,卻願意主動進京,演示測毒戒毒之法。朕便不責罰你,以後注意潔身自好,不可再犯!”
路寬驚訝而不解地看了李淡一眼,那樣子好像在說,這小子居然沒落井下石?
“起來吧!”女皇道。
“謝陛下,微臣以後一定盡心竭力,以報陛下隆恩!”
女皇道:“李淡,開始演示你的測毒之法吧。”
李淡起身道:“遵旨!”
說罷,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小布包,左手拿著一個小藥瓶,右手持著一枚棉籤,站在路寬面前道:“張嘴!”
路寬微微一驚,問道:“張嘴幹什麼?”
“測毒啊!”
路寬猶豫了一下,但也不敢違拗,只好張開了嘴。
李淡探入棉籤捅了幾下,路寬“呃”了一聲,差點嘔出來。
李淡把棉籤向大家展示道:“現在,棉花是白色的,但是上面已經沾上了路寬將軍咽喉處的體液和細胞。”
“何為細胞?”孫浩清問道。
“呃,這個不重要,以後再解釋。”李淡說著,把棉籤插入藥瓶中,等了十餘次呼吸的時間之後拿出來,棉籤儼然已經變紅。
然後,他又拿了一根棉籤,在自己嘴裡颳了幾下,探入藥瓶中後取出,可見棉籤顏色仍是白色。
李淡解釋道:“陛下,這就是微臣發明的測毒之法。棉籤探到人的喉嚨處刮蹭幾下,放入藥水中靜置十餘息。若中巫毒,就會變紅,未中巫毒者,顏色就不會改變。”
盧子安道:“一次實驗成功,也不能說明這個方法有效。何況,這位路將軍是你自己帶來的人,萬一你們是串通好的做了手腳呢?”
李淡冷眼看著他道:“盧公子,在這種事上做手腳,還是在陛下面前演示,那可是欺君之罪。在下還沒活夠,這種事做不出來。
這種測毒之法,已經在河陽縣試驗了數十次,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相信以後不論再試多少次,也一樣不會出錯!”
唐仁杰喜道:“太好了,有了這種簡便易行的測毒之法,以後可以讓衙門,書院,以及民間各人群聚集地廣泛配備,令全民監督檢測。身中巫毒之人自然就無處遁形了。”
溫良道:“這棉籤好做,卻不知種藥劑製作會不會比較昂貴,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