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訝然。
“我說不在意別人,不是不在意大帥,婚姻指的原本就是我和你”
紀鴻洲抬手製止她的話,緊盯著她眼睛,一字一句問:
“你的意思,只要不威脅到我們婚姻,只要你一直是大帥夫人,哪怕隔天出現一個女人與我不清不楚,你也不在意?”
秦音眼睫輕眨,緩聲說,“在意,但我會與大帥當面問清楚。”
“問清楚,若我說沒什麼,你就信,然後不去找她麻煩,當做一切沒發生?”
“我信大帥。”
見她點頭,紀鴻洲乎地氣笑了。
他一把扶住秦音肩頭,黑眸幽深定定鎖著她眉眼看了許久。
“若我說要娶姨太太,你還是大帥夫人,一個姨太太威脅不到我們婚姻,如此你也接受?”
秦音皺眉,“紀鴻洲,你偏題了”
“回答我!”紀鴻洲厲喝一聲。
秦音蹙眉看著他,想了想,如實回答。
“若你非娶不可,我無法阻攔,但人不能養在公館,你往後也別再碰我。”
她會尋個合適期冀離婚。
紀鴻洲扶著她肩的手兀然收緊,力道大的捏疼秦音肩膀。
她疼的皺緊眉心,抬手想抵開他。
“你鬆手”
“秦音你好樣兒的!”
紀鴻洲低促笑了聲,鬆開她豁地站起身,他提腳欲走,步伐邁的極重,然而走到房門口卻又定住腳步,回頭看過來。
再開口時,他眼尾眉梢冷笑凜厲:
“老子把你當心肝肉,別人看一眼都受不了,反觀你,就如此待我!”
秦音握著肩頭緩解疼痛,聽言蹙眉看向他,緩緩站起身。
“我如何待你了?我與你講道理,你突然發脾氣,你莫名其妙!”
紀鴻洲眼眸迸出淺淺血絲,氣得抬手指她,整隻手都抖了抖。
“你同我圓房,只因你是大帥夫人!從不是因為我紀鴻洲!秦音,你心裡沒我”
秦音怔愕瞠目,“我”
紀鴻洲卻強忍著怒意,並未聽她說完,徑直摔門走了。
秦音立在原地,被劇烈的‘哐當’聲震得耳膜一顫,還想不明白他哪裡來這麼大火氣,就聽到他漸行漸遠的怒喝聲。
“章謹!備車!!”
紀鴻洲就這麼走了。
巴巴去接她回來,說好陪她用膳,卻莫名其妙發著脾氣,一走了之。
秦音緩過神,慢慢坐回沙發上,腦子裡思緒混亂,在覆盤兩人從頭到尾的談話。
芍藥小心翼翼走進來,“夫人,午膳準備好了”
秦音搖搖頭,素手扶額閉了閉眼。
“先不吃,你出去。”
芍藥擔憂地看她一眼,依言輕手輕腳退出去,並帶上了門。
一切有跡可循。
坐在車上,紀鴻洲五指撐著額角,視線落在車窗外卻沒有焦點。
他滿腔怒意橫衝直撞,紛沓的思緒卻分外清晰。
從一開始,便是他厚著臉皮,使勁千方百計要把人哄上床。
秦音只是婉拒推脫,最後順水推舟,從始至終並未主動親近過他。
他喜愛這女人,才想發生實質的親密。
但圓房這件事,於她來說,只是早晚要完成的一項任務。
秦音自己拘束在‘大帥夫人’的位子上,像是職務,沒有更多想法,只需履行著大帥夫人的義務。
她抗拒生孩子,能拖就拖。
倘若她對他有情意,早不該如此抗拒。
沒有女人能抗拒,與自己心愛的丈夫擁有一個孩子。
她沒那麼在乎他,或者說,她並未愛他。
這個認知令紀鴻洲很受衝擊。
他捏住眉心,緊緊闔住眼簾,緩解胸中暴躁和怒焰。
不能接受。
他們倆之間,應該是一樣的。
他敞開心扉交付了全部,她憑什麼有所保留?
可惡的女人!
秦音想了一下午,直到日落,屋子裡光線漸漸黑下來。
她想明白,紀鴻洲是怪她不為他‘爭風吃醋’,太過沉著冷靜,看起來不夠在意他。
雖略感無語,覺著這人被他自己的假設氣到,就很不可理喻。
但說到底,她總算明白他喜歡聽什麼話兒了。
故而尋思著,等他回來,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