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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紀大帥都不回家,他不喜歡你?

秦音頓了頓,搖頭,“我未見到病人,不能妄自猜測,白小姐應該去問替白師長診治過的人。”

白賢珠一臉黯然,垂下眼沒再說什麼。

正此時,手術室的門開啟,所有女眷瞬間圍上前,白賢珠也連忙疾步走過去,白家幾個兒子緊隨其後。

然而,洋大夫給她們帶來的只是噩耗。

走廊裡一瞬間哭聲爆發。

紀鴻洲和鍾淮泯走過來,兩人對視了眼,鍾淮泯當先轉身離開。

紀鴻洲則看向秦音,啟唇欲說什麼,秦音先一步開口:

“白家要準備後事,這裡用不到我,我先回避?”

畢竟她也沒跟白家人相熟到,去摻和人家的家事。

紀鴻洲眼眸一暗,微搖了下頭,“你替我做件事。”

秦音帶著展翔,在軍醫院外等了有半個鍾,直到章謹從裡面走出來。

她跟著章謹重新走入軍醫院,在一間廳室裡,見到白師長的屍體。

不知他們怎麼安排,周圍竟沒有一個白家人。

章謹低聲道,“大約有一刻鐘時間,屬下守在外面,夫人您儘快。”

秦音斂目看著屍身,微點了下頭。

“嗯。”

章謹出去帶上門。

秦音慢條斯理戴上膠皮手套,將屍身上的白布細心捲起,開始做簡單檢視。

她在徽州做過仵作,幫警署司破案的事,紀鴻洲既還記得。

他要她做的事,便是檢視白師長的屍身,想看看他突然發病是否有可疑原因。

一刻鐘後,秦音離開廳室,從軍醫院走出來。

她坐上車等了一會兒,紀鴻洲帶著章謹也從軍醫院出來。

坐上車,紀鴻洲側肩扭頭,看向秦音。

他沒說話,但被漆光點綴的黝黑眸子,幽暗如深不見底的潭。

秦音將自己的發現和猜測說給他聽,而後低聲問他:

“大帥是否懷疑鍾淮泯?”

紀鴻洲皺著眉,情緒凝重開口。

“不是他,難道會是白家人?”

“白師長突然暴斃,對白家人來說是莫大損失,他是頂樑柱,且兩個兒子的能力和高度遠不及他,白景橋更是個紈絝子。”

“白家沒人會盼著大家長死。”

秦音聽得蹙眉,“大帥信任鍾淮泯,他有什麼原因這樣做?白師長是他老師。”

紀鴻洲眼簾低斂,他扭臉看向窗外,許久都沒說話。

直到洋車拐入海岸路,行駛了一段,紀公館出現在視線裡。

沉默良久的男人,才突然開口:

“有一些往事,若他無法釋懷,很多種緣由會這樣做。”

秦音安靜聽著,也沒有追問。

車子停在主樓前,展翔下車開啟後車門。

紀鴻洲長腿邁下去,站直身後,又回身牽秦音。

時至深秋,凌晨的夜色淒冷,主樓裡燈火黯淡,靜的悄無聲息。

兩人相攜上樓,回到臥房,紀鴻洲牽著秦音在沙發前落坐,才沉聲與她說起往事。

“紀軍剛建立時,我祖父徵南闖北,結識很多能人,他最重用的是鍾淮泯的父親,甚至收他為義子,那時白師長也是祖父心腹。”

“祖父的兒子們在領兵打仗上都不堪大用,唯獨五叔有點勇猛睿智,祖父預備扶持他往後繼位,讓鍾大參謀和白師長一起輔佐他,這才有了五叔跟五嬸的親事。”

“他們三個,原本是親如手足的交情,直到鍾大參謀在一次戰役中,為白師長擋槍而死,那時候我與鍾淮泯,都已經八九歲的年紀。”

秦音默聲聽著,沒有插話。

紀鴻洲攥著她手,指腹輕捻了捻,語調越發低沉。

“白師長自覺愧疚,便起誓會照顧鍾淮泯和他母親,將鍾淮泯當做親兒子養。”

“但他不缺兒子,五叔跟五嬸那是,又成婚多年沒有子嗣,就想收養鍾淮泯,鍾淮泯的母親有些怨怪白師長,不願受白家恩惠,就同意了讓鍾淮泯認五叔為義父。”

“他們母子,搬到老宅裡住,白師長就一直暗中彌補他們母子,待鍾淮泯宛若親生。”

“十幾歲的孩子還沒有那麼重的心思,不像大人一樣會恨人,時間一久,鍾淮泯跟我一樣,都稱呼他老師。”

“直到”

他頓了下,眉心皺起來:

“直到有一天,他母親上吊自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