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到底是大夫,見多識廣,很快明白過來他藏得什麼東西,難怪一直阻攔她開抽屜。
“我的,你想一起看看?”
她臉皮發燒,收回視線,撿起紙筆和墨水,氣定神閒開口。
“不看了,我要寫信去,大帥先睡”
剛要轉身出去,臂彎被一隻大手一把撈住,手裡信紙筆也被抽走,隨手丟在櫃面上。
紀鴻洲將人圈在雙臂間,抵在五斗櫃前,眼眸幽沉俯首逼近,直視她粉面桃腮的小臉兒。
他嗓音清啞,“箏箏,你要躲避到什麼時候兒?不然你說,還有什麼理由不給圓房,爺都給你解決!”
她說怕生孩子。
他東西也準備了。
就不信還能有什麼理由?
男人呼吸溫熱醇厚,撲在秦音面上,她只覺腮面熱意被薰染的越發燙,幹灼喉結不自覺嚥了咽,眼睫微煽小聲開口。
“我我先寫信,成麼?”
紀鴻洲眸色一暗,“寫完信就成?”
秦音抬手抵開他,“你先讓我寫,一件一件來。”
紀鴻洲喉結上下滾動,順著她力道後撤,放下一條手臂。
秦音成功脫困,撈起信紙快步走出裡臥。
紀鴻洲站在原地,幽幽視線自始至終盯著她,玻璃罐把在指尖轉了轉。
瞧見她坐到外室沙發前專注寫信,因微俯身,絲緞睡裙領口低敞,他胸腔裡一陣躁氣湧動。
收回視線,垂目看了眼手裡玻璃罐,口舌幹灼地舔了下唇。
紀鴻洲拿著玻璃罐坐到床邊,對著床頭燈仔細照了照,拔塞,兩根修長手指探進狹窄罐中,夾出一隻抖了抖。
正在腦子裡回憶章謹先前所說,這東西的用法,就聽外室間的房門被人叩響。
他側目看過去,瞧見秦音起身去開門。
章謹立在門外稟話,“夫人,白公館來電話,白師長髮急病,大帥或許得過去一趟。”
深更半夜出這種事,情況必然十分險。
秦音回身看向裡屋。
紀鴻洲已經自床邊站起身,大步走到衣架前摘了軍褲白襯衣,沉聲吩咐道:
“備車!”
章謹低了低頭,轉身匆匆下樓去備車。
秦音掩上房門,寫了一半的信也暫時放下,快步走回裡屋去,接了襯衣伺候他穿戴。
見紀鴻洲臉色沉肅,她不由細聲問道。
“這麼突然,白師長原本就有什麼隱疾嗎?”
紀鴻洲一條手臂穿進襯衣袖管,聽言頓了下,偏臉看向秦音。
“箏箏可想隨我走一趟?你是大夫,或許幫得上忙。”
秦音遲疑看著他,“大帥確定?白家似乎沒想請我。”
“那有什麼?你跟著我去,誰敢對你不敬?”
紀鴻洲整了下衣領,將襯衣紐扣由下至上一顆顆繫上,嘴裡話沒停。
“紀軍領地三個分營,白家管其中之一,軍中三分之一將官都是他提拔上來的,連我跟鍾淮泯都得認他這個老師,他若突然有個好歹,北營要亂一陣兒”
他將襯衣下襬塞進褲腰,話頭頓了下,聲線低沉看向秦音。
“就當幫爺個忙,陪爺走一趟。”
話說到這個地步,身為大帥夫人,更是大夫,秦音自然要陪他走這一趟。
她點頭答應,趁紀鴻洲先下樓的功夫,喊來芍藥,一邊更衣一邊交代她把藥箱備出來交給展翔。
穿好衣裳,秦音隨意將頭髮低綰,用一根簪子固定,便轉身下樓,並吩咐芍藥。
“你不用跟,將桌上的信先收起來,若我跟大帥回來的晚,你跟冬荏照顧好峰兒。”
芍藥送她到樓梯口,聽言連忙點頭。
“是,夫人。”
紀鴻洲下樓後先往白公館回撥一通電話,仔細問了情況。
等結束通話電話,他從小客廳出來,正等到秦音從樓上下來。
坐上車,他低聲與秦音說白師長的情況。
“晚上吃了酒蟹,回房後突然就開始嘔血,白公館自己的府醫,連帶請了其他大夫和軍醫,很多人都無計可施。”
又說,“說是壞了肝,已經拉去軍醫院緊急手術。”
紀鴻洲神色略顯凝重,“他這兩年肝不太好,一直注意著,上次鍾淮泯回來,到白公館吃過飯,那晚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身體略感不適,最近幾天一直在養,今日自覺好一些,誰知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