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謹送紀景洲到軍醫院後,交代人守著他,便開車趕回兵府司。
誰知卻從副官口中得知,紀鴻洲獨自開車出去,去向不明。
他嚇一跳,直覺要出事!
於是氣的破口大罵,“你們一個個兒沒長腦子?!不叫你們跟你們就真不跟了?!還不給我去找!”
小副官被罵的抬不起頭,立刻回去調人,追蹤大帥的去向。
而彼時,紀鴻洲人已經在歌舞廳。
正午時分,歌舞廳不營業。
但紀大帥來,沒人敢攔他。
楊老闆得到訊息,急急忙忙趕到大堂裡,便見紀鴻洲翹著腿坐在卡座上,周圍一群歌舞廳的打手木樁子似的幹杵著,也不敢上前。
他立馬快步迎上去,賠起笑臉。
“誒喲~!這是颳了什麼風,大帥您怎麼這時候來照顧我生意?”又扭頭呵斥手下人,“還不給大帥上茶來?!”
這個時候,不光是歌姬舞姬在休息,便是歌舞廳的侍應生也都還沒來。
一群看家護院的打手,笨手笨腳的哪兒懂泡茶?
其中一個尚算有眼色的,連忙硬著頭皮去櫃檯後翻找茶葉。
紀鴻洲淡淡開口,“不用,來不是為喝茶,爺找人。”
“您說!”楊老闆立時湊上前,低著腰殷勤詢問,“大帥找誰,我這就去叫來。”
“花雀。”
楊老闆臉上扯起的笑一僵,磕磕巴巴問:
“花,花雀?”
紀鴻洲冷眼掃他。
“在!”楊老闆背脊一涼,嘴皮子瞬間就利索了,“花雀在,我我這就去叫。”
紀鴻洲,“白老四在不在?”
“不,不在”
楊老闆一腦袋抓馬,強作鎮定解釋說:
“白四爺昨晚在,後來約莫十一點多,被人給叫走了,就沒再回來。”
“爺要見他,讓花雀把人叫來。”
楊老闆,“”
他明白了。
紀大帥這是要算筆私賬,怕白四爺不來,所以拐彎兒抹角到這兒來吊人。
不管是哪位,他都惹不起。
楊老闆頂著一頭汗,上樓去交代花雀了。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用我教你吧?”
房間裡,楊老闆一臉的沉肅。
花雀咬咬唇,“大帥該不會要殺了四爺?”
楊老闆一瞪眼,“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敢多事,這就不止是件私事兒了,別拉著我們跟你一起倒黴!”
花雀眼神閃爍,“我知道”
楊老闆不放心,女人最容易感情用事。
他在休息室裡,親自盯著花雀往白公館撥電話。
彼時, 章謹已經帶人找來了百鶴門。
進大堂見到紀鴻洲一個人坐在那兒,他屬實大鬆口氣,連忙快步走上前。
“大帥。”
紀鴻洲眼都沒抬,“白老四過來,你帶人肅清場子,爺辦點私事。”
章謹氣都沒喘勻,連忙點頭應聲。
他這邊帶人將歌舞廳內的閒雜人等都清到後院,不準任何人進出。
楊老闆則下樓,畢恭畢敬將紀鴻洲請上二樓一處雅座兒,又親自泡了好茶端上來。
如此,耐著性子等到下午兩點多鐘,白景橋不疾不徐姍姍來遲。
他走進空蕩蕩的大堂,熟門熟路的拐上樓梯,不經意抬眼瞧見堵在樓梯口的章謹,步下頓了頓。
“白四爺,大帥在等您,請。”
章謹態度溫和恭敬,側身抬手示意。
白景橋眉心微豎,下顎線有一瞬緊繃,隨即抬起下巴,負手登上了樓梯。
章謹將人送到雅座,便將隔斷帷幔拉合,安靜守在外面。
此時帷幔另一側,白景橋立在原地死死盯著靜坐喝茶的紀鴻洲,眼裡戾氣差點要化作實質。
“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沒想好找你算賬,你倒先設了場子吊我?”
紀鴻洲垂眼喝茶,聞言掂著茶杯的手定在半空。
“是你磨磨蹭蹭,太慢了,只好我親自來。”
白景橋後槽牙咬了咬。
紀鴻洲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他,“聽說你在找她的屍體,不用麻煩了,我給她埋在白家祖墳裡,收棺入殮就差立碑,你要不信就去挖出來認認,應該還沒”
“紀鴻洲!!”
白景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