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鍾淮泯和紀文洲倆人打了商量,在祥和飯店一起辦了場滿月酒。
“辦一場滿月酒,各收各的禮,實在划算。”
展翔嘖嘖稱歎,忍不住搭住章謹的肩,跟他咬耳朵:
“這不知情的,大概會以為這倆孩子,要定娃娃親吧?”
章謹聽言失笑搖頭,端起酒盅淺抿了一口。
正趕上鍾淮泯和紀文洲過來敬酒,展翔又忍不住當面打趣了句。
鍾淮泯聽言哈哈大笑,一手搭上紀文洲肩,大咧咧道: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但就怕老三他不點頭啊,你說呢?老三?”
紀文洲笑了聲,“千金終歸是千金,鍾哥還是先把你兒子養好了,真有意,等二十年再來跟我談親事,到時候,興許我考慮考慮。”
“哈哈哈。”鍾淮泯笑聲清朗,重重拍他肩,“成成成,攬好你的千金,別叫別人給偷了。”
接著一轉頭,瞧見紀鴻洲,眼珠子一轉,低身搭住他肩:
“那你呢?”
紀鴻洲一手端著酒杯,聞言挑眉斜睨他:
“我什麼?”
“娃娃親啊。”鍾淮泯眉峰揚高,“那老三就一個,捨不得就捨不得了,你不一樣,你有仨!”
“滾!”
紀鴻洲手臂一抬,將他甩一邊兒去,嘴上笑罵道:
“老子也就一個閨女!眼夠長的你,還要不要臉?”
展翔哈哈大笑,揶揄道:
“鍾參謀,你要上天?這還沒喝幾杯就開始說醉話,做爹都還沒幾天兒,就急著要做公爹?到處想搶人家小閨女啊。”
鍾淮泯也不惱,嘿笑說:
“那怎麼了?那好東西,誰還不知道搶?又不傻?”他指了指展翔,“少裝,在場你挨個兒問,誰不想跟少帥府攀姻親?”
展翔嗤笑搖頭,跟章謹對了個眼色,不吱聲兒了。
兩人靠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他繼續撩虎鬚。
鍾淮泯端著酒杯,朝紀鴻洲和紀文洲抬了抬,霸道發言:
“別人我不管,你們倆的閨女,定給我兒子一個,不挑啊。”
紀鴻洲捏著酒杯的手一翻,酒水直潑在他腳下,濺溼了鍾淮泯靴頭。
“大喜日子,我不扇你,趕緊滾。”
奶都沒斷,就敢來打他女兒主意。
也就是鍾淮泯。
今兒但凡換一個人,紀鴻洲就直接拔槍了。
鍾淮泯嘿了聲,張嘴便要說話,被紀文洲往旁邊兒推了一把。
他好脾氣地笑笑:
“快走鍾哥,趕緊敬酒去,別在這兒現眼了。”
鍾淮泯被他推一踉蹌,手上端著的酒杯裡,酒水灑了滿手。
他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被紀文洲推著走開了。
*
滿月宴結束,已是下午兩點多鐘。
紀鴻洲同秦音坐一輛車離開。
抵達公館,主樓裡靜悄悄,孩子們都還在午睡。
兩人上樓回到臥房,紀鴻洲掩上門,寬衣準備午歇,邊脫衣裳邊走進裡屋。
秦音立在梳妝櫃前摘首飾,自鏡中看他一眼,開口道:
“我去趟罐頭廠,有批貨要裝箱。”
紀鴻洲赤著膀子立在床邊,聽言側身看她:
“午歇過再去。”
秦音撿起梳子抿了抿鬢邊碎髮,輕輕搖頭:
“不了,你歇吧,下午要跟商會的人議事,馬上要入冬了,冬日裡魚量會減少,貨輪也不進港,他們都很關心出口的事什麼時候能開始運作。”
說罷,她放下梳子,拿起手包準備離開。
紀鴻洲盯著她看,想了想,順手撈起襯衣套上身,抬腳追上去。
“我陪你去。”
秦音腳步頓在外室間,驚訝回頭:
“你下午不去營地?”
“順路。”
紀鴻洲一手繫著襯衣紐扣,一手自衣架上摘下軍褂,長腿闊步走到她身邊。
“...送你去工廠,晚點兒我順道去營地,晚上回來接你。”
秦音不禁輕聲失笑,轉身替他理了理襯衣衣領,幫襯著他穿戴好軍褂,話語柔和道。
“不用,不一定誰先回城,各坐各的車,免得再耽誤了正事。”
紀鴻洲眸色清潤垂眼看著她,聽言勾了勾唇,抬臂攬住她肩,帶著人朝外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