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淡淡嗯了聲。
紀文洲轉身出去。
芍藥將飯菜擺到床旁桌上,悄悄看了眼秦音,也帶著女傭默默退了出去。
紀鴻洲坐到床邊,先伸手,小心翼翼扶秦音起身,拿了軟枕靠在她身後。
他舉止謹慎,眉眼間神情也略顯沉默,還端起碗筷來要親自喂她。
秦音看著遞到嘴邊的勺子,卷密睫羽眨了眨,滿眼莫名看著他。
“...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不能動了。”
紀鴻洲修眉微蹙,把勺子又往前遞,態度不容置喙。
秦音,“......”
“先吃。”他嘆了口氣,儘量語聲溫和道,“等你填飽肚子,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聊,嗯?”
秦音眼睫又眨了眨,默默張嘴含住勺子,嚥下一口粥,才喃喃開口。
“你這樣,我心裡著慌,難道我得什麼疑難絕症了?”
紀鴻洲端著碗勺的手一頓,目露無奈地看著她。
“胡說什麼?”
秦音唇角輕扯出抹笑,“那你做什麼要這樣伺候我?...難道看我暈倒,終於良心發現,為自己昨晚做的好事懺悔愧疚?”
紀鴻洲,“......”
看他不說話,秦音嗔他一眼,伸手接過他手裡碗勺。
“在家就罷了,沒人瞧得見,這會兒畢竟不是自己家,你這個一家之主,還是給自己留點臉面的好。”
紀鴻洲放下手,聽言嗤笑了聲:
“一家之主...,我算什麼一家之主,滿城去問,誰不曉得我畏妻?”
秦音撲哧失笑,一勺粥好懸沒抖出來。
紀鴻洲看她一眼,也沒再跟她爭,只撿起箸子給她夾菜。
“昨晚晚膳都沒來得及用,今兒又餓了一整日,多吃些。”
秦音看著碗裡被他兩三箸就夾成小山的菜垛,嘴角笑意逐漸消失。
紀鴻洲眉峰輕挑,“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
秦音沒接話,抬起眼定定看他,眼神帶出幾分審視。
紀鴻洲眼底眸光閃了閃,面上表情也隨之逐漸僵頓。
兩人對視片刻。
秦音將碗勺往他手裡一塞,指尖搭上自己腕脈。
紀鴻洲看在眼裡,喉結輕滾,緩緩將碗勺放下。
“箏箏...,這事,怪我...”
秦音指尖抖了下,好半晌沒吱聲,她眼睫半垂著,不知想寫什麼。
紀鴻洲眉心微擰,抬手捏了捏鼻樑骨:
“你忙著生意上的事,整日起早貪黑那麼累,昨日又趕上阿鍾那邊生孩子,等於連軸轉,若不是夜裡我.....,你也不會累到暈倒。”
堂堂大帥夫人,過於操勞體力不支,說出去,紀鴻洲都覺得自己虧待了妻子。
脈象平穩。
秦音睫羽微煽,心跳稍稍緩解,抬起眼看向他,忍不住嗔怪了句。
“你嚇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