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秦音收到了訊息。
另一邊鍾公館裡,胡芝瑤也收到了副官處傳的話兒。
遣走小副官,她想了想,轉身上樓換了身兒利落的西裝,便交代人備車。
女傭驚愕地跟到院子裡,滿心不好的預感。
“夫人,您這身裝扮,是要去哪兒?”
胡芝瑤步下臺階,“能去哪兒?難得他不回來,我不能出去走走?”
“您該不會...”
女傭打量她身上衣著,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胡芝瑤不以為然挑了挑眉,自己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有司機跟著,你不用去了,在家照看好澤兒。”
目送汽車開出庭院。
女傭,“......”
*
胡芝瑤跟百鶴門的楊老闆,也是熟人了。
湘城權貴圈就這麼大,自打她在這裡開了脂粉鋪,楊老闆便照著鍾淮泯的面子,每個月光顧她生意。
最近歌舞廳的生意紅火,連帶需要的胭脂水粉量也增大。
胡芝瑤總想著,何時單獨見到楊老闆,要給他回個禮,回謝人家照顧她生意。
故而今晚去百鶴門,她並未空手,還特地繞到鋪子裡,拎了只大禮盒。
這種禮盒,店裡的八種熱賣貨拼裝,她專程拿來送人。
抵達歌舞廳,胡芝瑤自己拎著禮盒走進去。
大堂里人跡喧囂,面對燈紅酒綠座無虛席的喧鬧場景,胡芝瑤只覺眼花繚亂,一陣頭大。
她沒在人群間多待,熟門熟路的上了樓,徑直朝楊老闆的辦公間去。
樓梯口遇到面熟的侍應生,胡芝瑤還問了句:
“楊老闆在忙嗎?”
侍應生左右翹了翹,搖頭道:
“先頭在各處敬酒,這會兒沒瞧見,您找他有事?”
胡芝瑤笑笑,拎起禮盒示意。
“沒事,我去他辦公間等,麻煩你幫我跑個腿兒,請他空了來一趟。”
侍應生十分有禮貌,微笑點頭,便抬腳走了。
胡芝瑤往日裡來送過貨,找楊老闆簽單,也算熟門熟路。
她不疾不徐地,邊走邊逛,很快瞧見一處包廂外有大兵值崗,便確定了軍政府的人今晚就在這間包廂。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正欲先去找楊老闆聊聊,誰知一轉身,卻見包廂門開了。
展翔跟程明先後走出來,兩人交頭接耳邊走邊說話,不知在聊什麼。
胡芝瑤本能的背過身躲閃,直到兩人從身後走過去。
她剛鬆了口氣,又見走廊另一端,楊老闆一手拎酒壺一手端酒杯,帶著兩個打扮靚麗的年輕小姐,叩響了包廂門。
門口的大兵竟也並未多加阻攔,便放三人進去了。
包廂門關上,胡芝瑤眨了眨眼,也不走了,就抱臂斜倚在牆角,杵在原地等著。
*
此時包廂裡。
楊老闆正樂的呲牙笑,殷勤地給一桌軍官倒酒。
“...這張營長說要見,燕歌剛下臺,我就趕緊把她倆給叫來了!”
“聽說今兒是葉軍長過生,我這趕緊叫人,去做碗長壽麵,一會兒馬上就送來,預祝葉軍長您歲歲年年,風華正茂,前程似錦!”
有人嗤地笑出聲,打趣道:
“一碗麵,你扯那麼長的嘮,全是廢話,敬酒就完了!”
楊老闆笑聲點頭,“對對對!敬酒!來,燕歌,白珍,都別杵著了,還不快給軍爺們敬酒?”
立在前頭的姑娘,妝容嫵媚笑顏如花,穿身兒湘繡燕子迎春的墨紫旗袍,氣質大氣老成,頗有風情。
她很主動接過酒杯,嘴巧的說道:
“在座全是軍爺,除卻大帥和今日的壽星,剩下幾位爺我該先敬誰?”說著白皙柔荑搭在張營長肩上,“別人我是不知,但咱們張營長,上回來可就因著我沒先敬他,罰了我三杯呢~”
柔軟小手搭在肩上輕抵揉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張營長登時飛快瞪她一眼。
“不看什麼場合,別亂說話,敬完酒趕緊出去!”
燕歌紅唇翹了翹,睨著他軟語嬌嗔。
“叫人來的也是你,來了又要攆?大帥和壽星都沒講話,屬你難伺候。”
滿桌人瞧著她們打情罵俏,紛紛戲謔失笑。
張營長老臉兒漲紅,險些下不來臺。
最後鍾淮泯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