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音眼睫輕眨,“說到船商,我先頭便沒想明白,這花雀做了姨太太,也算得了個歸宿,怎麼又一個人跑回來謀生?”
“還能為什麼?失寵了唄。”
楊老闆好笑搖頭,“那能在港城做生意的船商,能少得了幾房姨太太?能在那種人身邊整個一席之地的女人,隨便拎出來一個,能不是個人物?”
“花雀一沒出身二沒背景,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之貌,也不是黃花大閨女,能巴上人家大老爺,挖到一筆不菲的錢財傍身養老,還能全身而退,已是十分難得了。”
“不瞞夫人說,我也跟她深談過。”
“花雀也是經歷過風雨的人,而今只想著逍遙度日,安享餘生,機會都是年輕人的,花雀的心早就不年輕了。”
“那港城船商,有什麼名號麼?”秦音似不經意問道。
楊老闆嘶了聲,回憶道:
“聽她說,是什麼法租界的大佬,還負責給武裝部隊運送軍火,都叫他江三爺。”
秦音記在心裡,微微頷首,沒再多問。
同楊老闆喝了幾杯茶,兩人便散了。
下午秦音待在廠裡合賬。
五點多鐘,她帶著寒露回城。
晚霞映天時,路過百鶴門的路口,瞧見霓虹燈閃,門庭大開,門前已經車水馬龍的熱鬧起來。
秦音回公館,等紀鴻洲回來,想同他聊聊這個‘江三爺’。
誰知等到天黑,展翔派了副官處的人回來傳話。
“...葉軍長過生,軍部攛掇他請客,營級以上都去了,大帥說晚點回來,叫夫人不用等他用膳。”
秦音微訝挑眉,“葉軍長?葉長青?”
小副官點點頭,“是葉長青葉軍長,他回湘城述職,夫人。”
秦音默了默,頷首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
小副官站了軍姿,轉身出去了。
寒露這才看了眼秦音,語聲遲疑問道:
“夫人怎麼不問問,在哪兒請客?”
秦音自沙發前站起身,聽言好笑地看她一眼,抬腳朝餐廳的方向走。
“問什麼?反正也不回來吃,管他去哪裡,又不是他請客。”
寒露默了聲,沒敢再多話。
芍藥見狀瞥她一眼,抿嘴打趣:
“我也覺得會去百鶴門,最近百鶴門生意這麼好,那些軍官聚在一起,會有人不想去湊熱鬧嗎?”
秦音聽言櫻唇淺勾,搖搖頭。
“不管他們,男人麼,總要應酬的。去,叫長安他們別玩兒了,都洗手來用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