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楊老闆聊了幾句,秦音便先行告辭。
“我今日的確有正事,這件事情,改日得空了,我們再細聊。”她淺笑說道,“回頭花雀她們登臺,你指定要搞大陣仗吸客,到時,我去照顧你生意。”
楊老闆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成,那行,我就不耽擱夫人時間,您忙去,咱們回見!”
“嗯。”
秦音帶著寒露上了車。
回紀公館的路上,兩人還聊起楊老闆說的事。
“港城是貿易運輸中心,那裡的繁華,自是湘城不能比的。”
秦音雙臂環抱,說著話頭微頓,輕輕搖頭:
“但花雀若是做了船老闆的姨太太,為何還要回湘城歌舞廳來,還帶著幾個同行?這一點說不通,恐怕此行,她們也有自己的事要辦。”
寒露認真開車,聽言視線掃了眼後視鏡,接話道:
“屬下跟展翔說,叫他派人去查查花雀一行的底細。”
秦音微微頷首,“要查的,港城那邊,聚集了各國商人,何止魚龍混雜。她從那兒回來,必定乾淨不了。”
這個時候,傅文睿已經去往南洋。
出口生意只差臨門一腳,千萬得謹慎行事。
秦音回到公館,直等到傍晚時分。
期間沒人來傳任何訊息,只是紀鴻洲今日回來的格外早。
夫妻倆上樓回房,他親自跟秦音說三房那邊的事。
“早起我先去了三嬸兒那邊,跟她交代清楚了一些事,她氣急了罵人,要拿董玉珍開刀,給她兒子孫子陪葬。”
秦音聽罷,眼神略驚:
“三嬸兒如今的身體,還下得去這等狠手?”
紀鴻洲下顎微點,走到沙發前落坐,修長雙腿交疊,接著說道:
“她不是老糊塗了,心裡什麼都明白,只不過對董玉珍肚子裡的孩子還存著期冀,如今一切落空,便也忍不了那麼多了。”
“董玉珍被灌藥那會兒,展翔守在那兒。”
“他回來給我稟話,說三嬸兒還要再見我一面,談兮兮的事兒。”
他話頭停了停,“我去的時候,董玉珍屍體還躺在她床邊的地上,她在跟我表態,話也說得很明白。”
“三房的家業,從一開始,便不會留給董玉珍,她不是那塊料。”
“用三嬸兒的話,她什麼都不求,只求兮兮能平安健康,無憂無慮的長大,日後許個品格出眾的良人。”
秦音聽罷,微微頷首垂下眼:
“你怎麼說?”
紀鴻洲:“這種事,當然得答應,我們自不能虧待一個小孩子。”
“那你有跟她說,兮兮往後怎麼養?還有那個小男孩兒”
“那個孩子無需我們管,我已經問過阿鐘的意思,他會去他該去的地方。”紀鴻洲道,“至於兮兮,只是一個小女孩兒,把她單獨留在三房的公館裡養,不太妥”
他看向秦音,“三房要辦喪事,這件事是紀家的大事,雖說我們可以自己做主,但還是要過問顏兒和老三的意思。”
秦音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頭:
“你是寄期望於,或許有人願意接這個擔子?”
因為她已經明確表示過,自己不願養紀景洲和董玉珍的孩子。
所以紀鴻洲想看看,紀家其他人,是不是願意養。
紀鴻洲眸色溫和,“反正孩子的一應開銷用度,直到她出嫁的嫁妝,往後我們都會出。家裡若是有人願意養,面上會好看一些。”
“自然,若是沒人願意養,也不勉強,總要當著三嬸兒的面,擺個態度出來。”
“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音沒覺得紀歡顏和紀文洲,會願意養這個孩子。
畢竟在外人看來,這應該是長兄長嫂的責任。
作為家族的大家長,就是用來擔責任的,遇事自然應該擋在前面。
結果出乎她和紀鴻洲的意料,當晚叫來了紀文洲和葉青青,小夫妻竟然願意撫養兮兮。
“不管怎麼說,我跟景洲關係一直還好。”
紀文洲抬手推了下鼻樑上的金絲鏡框,溫笑說道:
“大哥政務繁忙,長安他們又太小,大嫂的生意也大有起色,正是要費心勞神的時候,這些我跟青青都知道。”
葉青青淺淺抿唇,面上扯出抹笑:
“對,我跟文洲商量過了,反正我整日待在家裡,也沒什麼要忙的,帶福寶一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