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他舅舅?”
紀鴻洲嘖了聲,嗤笑:
“我是不指望他來看姑父的。”
秦音被這句話逗笑,抬手捏了下他下巴。
“別陰陽怪氣,剛才不是還發愁長安和樂樂黏你?等峰兒來了,就有人跟他們玩兒,他們才懶得黏你!”
“最好是。”紀鴻洲輕嗤,“真那樣,也算那小子有點用處。”
“怎麼這樣說話?”
秦音忍不住嗔他,“孩子上次自己來住,還是六年前的事。”
兩人說著話走進屋。
紀鴻洲聽言先是愣了下,掰著手指頭一算,恍惚驚歎道:
“六年了嗎?”
秦音抿唇好笑,輕白他一眼:
“那年是初冬,現在是初春,長安和樂樂都兩歲了,準確算來,是六年半以前。”
她邊說邊走到衣櫃前,替他取換洗衣裳。
紀鴻洲立在落地衣架前,視線追逐著她曼妙娉婷的背影,思緒還半怔忪。
恍惚憶起,秦音嫁給他的前半年,他人在前線。
秦峰上次來做客,他跟秦音剛成婚一年,甚至都還沒圓房。
成婚兩年後,他們才懷了龍鳳胎,如今小兒子馬上也要半歲了。
長安和樂樂前兩日剛過了兩歲生辰,他還送了只鸚鵡給孩子們。
她替他生了三個孩子。
已經七年多了嗎?
這麼久了?
紀鴻洲從來不過生辰,恍惚覺得自己剛三十,正當壯年。
這會兒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都這麼老了??
“三百多章,述了七年半。捋不清的話,就從頭章開始看哈哈哈哈。)
秦音將衣服拿給他,見他愣在原地不知想什麼,不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愣什麼神?快去洗漱更衣,孩子們還等著用膳呢。”
紀鴻洲眼簾微動,看著她白皙柔麗的眉眼,突然伸手抱住她,抱的很緊,臉也埋在她頸窩裡深深嗅著。
秦音被迫踮起腳點兒,見他磨蹭,以為他又動歪心思。
她好笑的推了一把,“別鬧...”
“不鬧。”
紀鴻洲偏頭親她眉梢,嗓音低沉:
“箏箏,你還跟剛嫁給我的時候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秦音怔住。
“...都說七年之癢,這話扯淡。”
他低笑了聲,輕吻她白玉似的耳廓,語聲低啞柔和:
“我覺得才剛剛認識你,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我是不是老了?”
秦音耳根子發軟,眼波輕顫著,心頭說不出的動容。
她抬臂環住男人脖頸,也偏過臉輕柔回吻他。
兩人唇齒交織,分開,又交織,再分開,連呼吸都融匯成一樣的頻率和味道。
“你不老,還是我愛的樣子。”
她撫著男人側頰,柔聲哄道,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現在做父親了,合格稱職的父親,比當初更惹我喜歡。”
紀鴻洲心頭柔軟,“是麼?”
“嗯。”
“...今天還沒說愛我。”
自從上次秦音說過一次‘我愛你’,他就每天都得聽她說一次。
“我愛你,鴻哥。”
紀鴻洲笑了,低身握住她腿,一把將人抱起來。
“晚點再吃,我現在只想愛你。”
秦音,“......”
說好了不鬧她的,又出爾反爾!
*
繼秦軍傅參謀到湘城‘做客’後。
沒多久,張軍閥的表妹婁小姐也來了湘城做客。
又沒幾天,秦軍少帥秦峰也來了湘城。
一下子來了三位異軍統帥的親屬,深居簡出的傅參謀和沒什麼分量的婁小姐就罷了,倒是秦軍少帥的到來引起了軍政府大部分人的重視。
“好說歹說也是秦軍少帥,幾年前那是個屁都不懂的孩子,現在也十四了,半個大人,該安排的排場,還是要安排一下。”
鍾淮泯跟紀鴻洲商量這件事。
紀鴻洲,“他來探親,又不是什麼政治往來,還想怎麼安排?擺桌酒席跟他喝兩杯?”
鍾淮泯,“...你確定他不想喝嗎?”
“你別帶壞他。”紀鴻洲冷掃他一眼,“箏箏跟我沒完,我也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