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洲眯眼,“你信?”
秦音笑了笑,重新闔上眼。
“信不信不重要,這人都已經漂洋過海去了南洋,我跟你聊的不是她,是戰爭。”
紀鴻洲眼簾輕眨,沉凝了兩秒,沉聲說道:
“早晚要打這一仗,外侵虎視眈眈,國內分久必合,但打響第一炮的,絕對不會是我們。”
他頓了下,圈臂摟緊秦音,唇貼著她眉心吻了吻。
“不過不用擔心,我早已備好後路,你跟孩子們不需要投奔任何人。”
秦音睜開眼,“我跟孩子們?”
“...箏箏,真到那一步,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紀鴻洲抱緊她,下顎抵在她發頂,兩人身體貼的嚴絲無縫。
“外敵侵華,家國有難,匹夫有責。”
秦音心底莫名窩了口氣,“那我也不走,我是大夫!”
紀鴻洲皺了皺眉,想勸說她,但又意識到話題過於沉重,不適合現在深聊。
於是抿唇緘默,輕輕撫了撫她後腦,沒再說什麼。
*
沒過兩日,北城派來的人到了。
他們來為易自鳴的妻女收屍,並協同湘城警署司和紀軍兵府司一起調查此事。
當然,折騰大半個月,除卻已在事發後就被兵府司處決的兩個東洲細作,沒有任何收穫。
紀鴻洲頻繁與易自鳴通電報,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讓他相信這場事故是東洲人的暗中挑唆,想借由易自鳴妻女的死,來挑撥破壞紀軍和易軍的關係。
同時,易自鳴分佈在各地的眼線,也紛紛上報了各大軍閥領地內,與東洲商人的一些分歧和爭執。
整體大勢態,讓易自鳴和軍閥們不得不意識到,東洲人的確不安分。
或許正是知道了他們因聯合會議而從內部團結了起來,有悖於東洲人的侵略計劃施展,所以潛伏在暗處居心叵測的細作們,才躁動起來。
紀鴻洲攪渾了水,讓所有人睡不踏實,提高對東洲人的提防心。
易自鳴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也不得不順著他的引導往下走,儘量息事寧人。
關於易夫人和易小姐在湘城‘遇難’一事。
紀鴻洲在電報裡,表示深感歉疚和自責,問易自鳴自己能做點什麼彌補過失,以及彌補易總督的悲痛。
易自鳴看完電報,倒是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悲痛?
比起妻女的遭難悲劇,他更受用於紀鴻洲‘滿懷愧疚卑躬屈膝’的態度。
他深呼了口氣,給紀鴻洲親回了一封電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