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還是親自去送秦峰。
姑侄倆一走,鍾淮泯就笑的賤嗖嗖瞥了眼紀鴻洲。
“嘖嘖,瞧瞧你那小心眼兒,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人孩子捱罵,左右把人送過去弟妹也就回來了,不會留在那邊過夜的。”
紀鴻洲黑著臉,“吃飽喝足還不滾?!準備過夜?!”
見他惱了。
胡芝瑤連忙在桌下扯了把鍾淮泯。
鍾淮泯笑吟吟牽住她手,話卻是對紀鴻洲說的。
“走什麼?年夜飯都吃了,不留我們一起守歲?”
“滾!”
“最好等你夫人回來,你也能這麼橫。”
撂下句賤兮兮的調侃,在紀鴻洲再次開口罵人前,鍾淮泯牽著胡芝瑤起身,跟幾人告辭。
“成,那我們倆先回了。”
誰愛在這兒守歲?
哪有夫妻倆單獨待在一起快樂?
鍾淮泯帶著妻子離開,兩人挽著手,邊走邊低聲說笑。
紀文洲和紀歡顏對視一眼,也紛紛站起身。
紀文洲:“大哥,你身體不好,晚上還是早點睡,明天我跟青青再過來拜年。”
紀歡顏也說,“我,我如今月份大了,認床,今晚也不住這邊了,明天我跟章謹再過來”
紀鴻洲淡著臉,也沒留他們。
秦音送秦峰到小公館。
見到人,陳繼明也是嚇一跳。
“少帥?!您怎麼來了?”
“噓!”秦峰尷尬撓頭,小聲問,“我舅舅睡了嗎?”
陳繼明愣愣地,磕巴道:
“睡,沒睡呢,聽說晚上九點城裡放煙火,參謀想等煙火放完再睡。”
傅文睿現在睡眠多,反倒經常睡不著,稍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驚醒。
晚上城裡要放一個鐘的煙火。
不等煙火放完,他指定是睡不著的。
軍政府安排的事,秦音也知道。
最近一段時間,前陣的風波都已平息,紀鴻洲下發了很多政令,用以安撫百姓。
城裡今晚不止放煙火,還有舞獅會。
“這麼晚還不睡?”
秦峰驚訝,又看向秦音小聲問道:
“小姑姑,我舅舅身體又恢復了?”
秦音不答反問:“你還上去嗎?”
秦峰頓時躊躇。
秦音沒管他,自顧提步往樓上去,秦峰見狀咬了咬牙,也連忙跟上她。
天色暗,傅文睿靠坐在床頭,看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
聽見人進來,頭還沒轉過來,話已經開口了。
“誰讓他來的?”
秦峰落後秦音幾步,腳步頓時一僵。
秦音走進門,面不改色說:
“他外祖父。”
傅文睿轉頭看向她,“”
秦音依然面不改色,“他自己想來陪你過年,怕你一個人孤單,他外祖父就給他安排船。”
她回頭看了眼杵在門口的人:
“進來呀,來都來了,現在就怕了?在船上的時候一個人不知道怕?”
秦峰臉皮肌肉抽了抽,硬著頭皮挪動腳步走進門。
“舅舅,我錯了。”
從紀公館來的路上,他還以為秦音會幫他編個謊,遮掩一二。
沒想到,終究是他想多了。
小姑姑從不是個做事會遮掩的人
傅文睿板著臉看他,沒說話。
秦音道,“他是惦記你,走的時候就不樂意,只要人沒少胳膊斷腿兒,大過節的就算了吧,賬留著以後再算”
沒等她話說完,傅文睿就冷聲開口:
“回客房去,把軍律抄三十遍。”
秦音,“”
秦峰睜大眼,唇瓣囁喏想說什麼,最後看了眼秦音,喃喃垂下頭。
“哦”
他轉身老老實實去了。
傅文睿這才面色緩和,看向秦音:
“我會管教他,你回去吧。”
秦音視線在他面上流轉,看他平心靜氣地,不像是動怒的樣子,這才微微點頭。
“好。”
“等等。”傅文睿又喚住她。
秦音立在原地,就見他從枕下拿出三個紅色錦囊,遞過來。
“我是沒法過去拜年了,也不知道明日你帶不帶他們來,但心意得到,壓歲錢,你代他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