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兒拍了拍泥噠噠的小手,嘴裡嘟囔著:
“阿爸走!晟兒要去!”
嘟囔完,就撒腿朝主樓跑去,分明是怕紀鴻洲出門不帶他。
秦音哭笑不得,連忙交代芍藥:
“快去抓回來,大帥在談正事,別叫他搗亂!”
芍藥笑著應了聲,連忙跑著追上去。
秦音搖搖頭,知道小兒子性子很執拗,乾脆將懷裡的孩子遞還給冬荏。
“還是我去吧,他要拗起來,指定要哭,芍藥可治不了他。”
冬荏忍俊不禁。
秦音連忙快步折回主樓。
剛進前廳,就看芍藥正蹲在地上哄晟兒。
小兒子牛脾氣犯了,哼哼唧唧地一定要找阿爸,小身子扭成一條蛆,芍藥根本抱不起來。
秦音走上前,無奈哄道:
“阿爸真沒走,你看他的車還停在外面。”
知子莫若母,晟兒頓時不扭了,轉頭就朝前院跑去。
院子裡停了兩輛軍用汽車,他一眼認出哪輛是紀鴻洲常坐的那輛,於是邁著小短腿吭哧吭哧跑下臺階。
秦音追出來,便見小娃娃正費力的踮起腳尖兒,想要開車門。
她無奈好笑,“晟兒,你要做什麼?”
晟兒滿頭大汗,頭也不回叫嚷著:
“車!晟兒上車,等阿爸!”
秦音,“”
紀鴻洲跟紀文洲沒談太久。
兄弟倆從樓上下來,就聽見院子裡的動靜。
走出前廳,瞧見秦音和芍藥立在車邊,晟兒在車裡不知搗什麼亂,玩具也拿到車上玩兒。
紀文洲見狀失笑:
“這是幹什麼?”
秦音聞聲回頭,一臉無奈看向紀鴻洲:
“管管你兒子,怕你出門不帶他,怎麼哄都不肯從車上下來。”
紀鴻洲也被逗笑,步下臺階走上前。
晟兒趴在車窗上,烏亮眼睛瞪得圓溜溜,興奮喊叫:
“阿爸!”
“下來!”紀鴻洲沒好氣地斥了句。
晟兒笑嘻嘻,朝他張開短短的手臂。
紀鴻洲伸手,將小傢伙從車窗裡抱出來,溫聲訓他:
“鬧什麼鬧,阿爸說了,下午才出門。”
晟兒抱著自己的飛機模型,大眼眨巴眨巴,糯糯說道:
“去馬場!晟兒去!騎小馬”
紀鴻洲被他的小心思逗笑。
“去,都去,阿爸能不帶你?”
晟兒笑嘻嘻,眼睛眯成一條縫。
紀文洲立在一旁,見狀也笑了聲,出聲打岔:
“那大哥,我先走了。”
紀鴻洲嗯了聲,“去吧。”
紀文洲轉身上車。
目送汽車開出紀公館,秦音才問了句:
“都聊什麼?沒出什麼事吧?”
“軍政府沒什麼事。”紀鴻洲淡淡道,“也跟我說了景洲的事,景洲去找他,兩人吵了幾句不歡而散,昨晚還送東西到他那裡求和。”
秦音聽罷無奈蹙眉,“我跟文洲說過,叫他不要摻和這事,等你回來再說,如今倒是搞得越來越說不清”
話沒說完,就見一輛軍用皮卡停在庭院門外,正跟衛兵對接。
“兵工廠來送飛機模型。”紀鴻洲開口打岔,“就讓他們裝在草坪上。”
說罷一手抱兒子,一手牽著秦音踏上草坪,聲線溫潤道:
“三房那邊,你不用管了,我來跟景洲談。”
秦音不再說什麼。
夫妻倆帶著晟兒在草坪上曬日頭,順便看兵工廠的人安裝飛機。
鐵皮打造的飛機模型,有成年人高,為求逼真還噴了漆,但比真的當然還是差很多,哄孩子是夠了。
能想到樂樂見到後,會興奮成什麼樣子。
當天下午,等孩子們睡醒,紀鴻洲便帶著他們去馬場放風,順便挑長安的小馬回來。
秦音不想去,且難得耳根子清靜,想歇個閒。
誰知她剛叫人在草坪上支了桌椅和遮陽傘,一盞茶都還沒喝完,傭人便從前廳跑出來,神色慌張的稟話。
“夫人!出事兒了!!”
半個鍾後,秦音匆匆趕到軍醫院。
打聽了一番,才找到紀景洲的病房。
病房裡,董玉珍正攙扶著傷心欲絕的紀三夫人,婆媳倆掩著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