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帶秦峰上樓,到茶室裡敘話。
“...舅舅說,他準備藉口送家書,安排人送那護工回徽州一趟,叫我跟小姑姑說一聲,順便代他打封電報給父親,說明此事。”
秦音倒一杯茶遞給他,聽言蹙眉:
“怎麼這麼突然?如今他能做康復了,不是說先用著她,一邊觀察?”她頓了頓,“可是阿玫做了什麼?”
秦峰撓了撓頭,吞吞吐吐道:
“那倒沒有,可能是...,那護工對徽州太感興趣,總是跟陳叔和副官聊起徽州的事,還給我和陳叔做徽州菜和點心吃,讓舅舅覺得她目的不純吧。”
他說著,一臉無奈聳了聳肩。
“小姑姑你也知道,我舅舅這個人,挑剔死了,一向是疑人不用。”
“他這會兒大概就想試一試,看那護工對徽州到底有什麼企圖,也覺得若是這人真有問題,更不能留在我身邊。”
“說實話,一個無親無故的女人而已,雖然我覺得舅舅有點謹慎過頭,但也不無道理。”
“管他呢,他願意折騰叫他折騰唄...”
秦峰反倒覺得,有心思折騰人,說明舅舅不止身體見好,心理也在漸漸恢復。
秦音皺著眉頭,半晌才開口:
“那他康復的事,豈不是還要拖?”
秦峰輕撇嘴,“反正陳叔說了,再多養養身底子也無妨,對他沒壞處。”
秦音聽罷,不好再說什麼。
人原就是交給了傅文睿的,自然由他看著辦了。
她輕頷首,“我知道了,我會叫人給你父親打電報,提點這件事。”
秦峰帶完話,就站起身,預備下樓陪三個孩子玩兒。
他腳步頓在門口,想起什麼,於是回頭向秦音請示:
“小姑姑,天兒暖和了,我帶弟弟妹妹出去透透氣,行不行?”
秦音螓首微歪,看著他沒說話。
秦峰眨了下眼,只好轉過身,訕笑解釋:
“我就是帶他們去小公館,你知道,我舅舅最近精神很好,他總覺得太冷清了。...我,我保證,傍晚之前,把她們安全送回來!”
秦音默了默,輕嘆說道:
“峰兒,她們太吵了,一刻都閒不下來...”
秦峰立時豎起三根手指,“小姑姑放心,我一定看好他們!出了任何事,就讓姑父剝我皮!”
秦音無奈好笑,“胡說什麼...”
在秦峰再三保證下,秦音只默許他帶走長安和樂樂。
晟兒太小,她實在不放心。
臨走時,她又交代寒露和芍藥都跟過去。
約定好最晚四點鐘把孩子們送回來,這才放人離開。
*
哥哥姐姐一離開,最無聊的就是晟兒。
秦音一個人也無所事事,於是帶小兒子用過午膳,準備親自哄他睡覺。
她抱著晟兒正要上樓,便見親兵匆匆走進前廳。
“夫人,三房的少奶奶來訪。”
秦音腳步頓在臺階上。
董玉珍?
親兵,“車停在庭院外,說帶小小姐過來玩兒。”
無事不登三寶殿。
正到午睡的點兒,這個時辰來,怎麼可能只是帶孩子來玩兒?
秦音若有所思,隨即下頜輕抬示意:
“讓她進來吧。”
親兵低頭應是,轉身匆匆出去傳話。
秦音抱著晟兒重新下樓,朝前廳沙發的方向走去,又交代女傭去泡茶來。
如今紀公館的戒嚴尚未解除,車輛依然不允放行。
董玉珍不得不下車,帶著女傭和抱孩子的乳孃走進庭院。
她匆匆走進前廳,一看到秦音,眼眶瞬間通紅,像是受了委屈般就要哭。
“大嫂~...”
秦音心頭掠過絲意外,將晟兒遞給一旁的乳孃,便自沙發上站起身。
“怎麼了?出什麼事?”
董玉珍掩著帕子哽咽,“我實在不知找誰了,可能跟大嫂,說兩句體己話?”
秦音哪能說不行?
她雖然不想摻和三房的事。
但這人帶著幾個月的孩子哭到她面前來,她總不能再把人直接攆出去。
於是輕輕點頭,安撫道:
“先別哭,這人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上樓說。”
說罷交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