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和寒露迎下樓,就見大帥扶攬著夫人,將人小心呵護在懷裡。
兩人也愣了愣,連忙一左一右讓開路。
芍藥細聲問,“夫人,您身體不適?”
秦音沒說話。
她半靠在紀鴻洲懷裡,這會兒不止渾身發軟,頭也有點暈。
紀鴻洲眉心微皺,邊扶著她上樓,邊低斥了句:
“叫她們別吵了,箏箏要休息。”
孩子們還在小客廳裡玩兒,每日嘰唧喳喳的十分吵鬧。
大夥兒都習以為常了。
然而大帥突然嫌煩,芍藥連忙低低應聲,跑下樓去小客廳裡交代。
紀鴻洲將秦音扶回房間,安頓她躺到床上,替她脫了鞋子,捂好被子。
他在床邊坐下,看她小臉兒蒼白,精神萎靡,眼底掠過心疼。
“箏箏,你哪裡難受?”
秦音微微搖頭,想了想,軟聲說:
“我月事還不到日子,若真是,關大夫來了,也未必診的出。”
“不想這些,至少讓我知道你沒生病,你看起來氣色很差。”
紀鴻洲俯身輕抵她額心,隨即動作一頓,臉色瞬暗。
“箏箏,你在發熱。”
秦音抬手摸自己額頭,手指冰涼,額頭滾燙。
她暗舒口氣,“沒事,人哪有不生病的?”
紀鴻洲抿唇不語,站起身快步走進盥洗室,片刻端了盆水出來,擰溼了帕子敷在她額上。
秦音很想睡,又怕他擔心,只好撐著精神陪他說話。
好在,展翔很快將關大夫帶過來。
診脈後,關大夫神色凝重,抬眼對上秦音視線,想問什麼,卻見秦音輕輕闔眼,微不可察搖了下頭。
關老大夫瞬間明白,眼神閃了閃,看向臉色沉厲的紀鴻洲。
“大帥,夫人許是受了寒,我開兩副藥,服下睡一覺,發了汗就會好的。”
紀鴻洲眉心緊皺,“沒別的事?”
關大夫,“目前看脈象,沒什麼別的病症。”
“...你去開方子,用藥謹慎些,我月事快到了。”秦音話語委婉補充了一句。
關大夫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忙點頭。
“夫人放心,我明白。”
芍藥帶著他到外室間開方子。
紀鴻洲重新坐到床邊,見她睏倦的樣子,抬手輕撫她因發熱而面染紅霞的小臉兒,深黑眸底佈滿擔心。
“你先睡,一會兒藥端來,我喚你。”
秦音抬手輕握他手背,“...大約是最近神緒緊繃,你好起來,我一鬆懈,身體累了需要休養,你別緊張。”
“...嗯,睡吧。”
秦音闔上眼,很快就意識昏沉睡了過去。
她沒說的是,真有個意外,趕上日子淺大病一場,輕易也養不住的。
不過這種事會隨著月事消去,對身子倒沒太大傷害。
秦音自己心裡有數。
關老自然也有數。
寒露送他回醫館,順便取藥。
他在車上還嘆了口氣,嘀咕說:
“夫人是故意那樣說,到時見了紅沒保住,就當是誤會一場了事,免得大帥心裡落疙瘩。”
寒露聽言心情一鬱,沒忍住問了句:
“就保不住嗎?”
關老大夫搖搖頭,再次幽幽長嘆一聲。
*
秦音當天夜裡就發了汗。
紀鴻洲勒令她臥床休息,為此,他去軍政府辦公的計劃暫時擱置。
三天後的夜裡。
秦音起夜,便見了紅。
她早有心理準備,雖是先前心裡預感也略顯模糊,不是很希望自己真懷上意外之喜。
但此時此刻,內心還是略感悵然。
翌日早起,她把這事緩緩告訴紀鴻洲。
“...就是最近太累,乍一放鬆才病了,養兩日就好。”
得知她月事到了,紀鴻洲心底略鬆口氣。
他抱了抱秦音,聲腔溫和:
“那就好好歇歇,你身子正虛,最近別再出門,好好養幾日。”
秦音,“嗯。”
紀鴻洲照常去軍政府辦公。
又過幾日。
二月初春,天氣一日日明媚起來。
這日早起,紀鴻洲允許秦音下樓。
兩人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