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賢敏提到丟了孩子,和‘買賣人口’的字眼。
秦音的心就莫名揪著。
她當時還沒細想,只當是作為一個母親自然而然會產生的同情。
直到章謹的電報裡,再次提到了‘唐家丟了孩子’。
秦音瞬間就聯想到福利院裡那些無親無故的小孩子。
“福利院所處的西北城區,原本就是湘城的貧民區,治安管理最不嚴謹的地方。”
“如今整個城池戒嚴,富人們可以居家減少外出和交際,商鋪可以關門不營業,但那些家境窮苦的貧民百姓,卻不能為規避被抓去審訊的風險,就不養家餬口。”
“西北城區每天的人流往來一定是最頻繁的。”
“如果細作在湘城有據點,...而且,幾次都出現跟‘小孩子’掛鉤的事,我有預感,福利院附近,會有收穫。”
紀鴻洲聽了她的話,交代展翔親自去給章謹回一封電報,然後到兵府司調兵,今晚就在西北城區進行地毯式搜捕。
“這麼大的動作,不管藏著什麼魚,都應該受驚蹦躂一下。”紀鴻洲道。
*
天色逐漸暗下來。
直等到夜裡十點多,展翔才匆匆趕回來。
秦音正在嬰兒房陪孩子們,晟兒最後睡著的,給他掖好小被子,她才從嬰兒房裡出來。
回到主臥,就聽見紀鴻洲語氣冷沉的下令:
“調兵,包圍墓村,一間一間查。”
“是!”
展翔大步走出裡臥,迎面跟秦音遇上,連忙垂手示禮:
“夫人。”
“嗯。”
目送他離開,秦音走進屋,看向床上的人。
“怎麼樣?”
紀鴻洲臉色發沉,“福利院兩個月前新來的洋文助教,今晚自殺了,那邊的人說,他學過西醫,自打入秋以來,已經有三個孩子病死。”
病死?
秦音面色一白。
看她如此,紀鴻洲想到什麼,緩和臉色朝她伸手:
“箏箏,過來。”
秦音頓了頓,眼睫低斂緩走到床邊,傾身靠近他懷裡。
紀鴻洲攬住她,偏頭輕吻她額角,溫聲安撫:
“別多想,會查清楚的。”
秦音環住他腰,臉埋進他胸口:
“怪我太久沒去看他們,以前我每個月都會去的...”
紀鴻洲垂下眼,眼底掠過絲柔軟。
“你太忙了,不可能處處顧及到,跟你沒關係。”
秦音沒說話。
紀鴻洲道,“...還是怪我吧,自以為已經戒嚴,境內不可能再出現東洲人,卻還是被這麼多細作鑽了空子,我不稱職。”
秦音眼眶一酸,指尖緊緊攥住他衣衫。
她還沒說話,芍藥匆匆進來,見兩人抱在一起,忙垂下眼稟話:
“大帥,夫人,葉軍長在樓下。”
秦音剋制情緒,從紀鴻洲懷裡退出來,淡聲道:
“讓他上來。”
芍藥點頭應是,忙轉身出去帶人。
葉長青剛審完紀景洲和董家人,手裡拿了幾份口供。
他疾步走進房間,將口供遞給秦音,話卻是對紀鴻洲說的。
“董會長招了。”
秦音先翻出董會長的口供翻看。
“三房滿月宴之前,董家小少爺突然上吐下瀉,緊急送到軍醫院,說是食物中毒。”
“沒過兩天,董會長就收到一封信件,上面人說不按他說的做,會再次向董家小少爺下手,下一次可能會要命。”
“董家人嚇壞了,那之後又死了一條狗,其他又沒了動靜。”
“直到三房滿月宴前兩天,他又收到紙條,派人往飯店運滿月宴用的酒。”
“他擔心酒出什麼問題,還親自去一一開啟檢視過,依然不放心,滿月宴當天就沒動那些酒,而是換了飯店的酒用。”
“本來以為就沒事了,沒想到會牽扯上爆炸一事。”
葉長青緩了口氣,接著說道:
“屬下又去飯店的地窖查過,那裡有一面牆被人挖出通道又用水泥補上了,大人進不去,但瘦小的小孩子都可以,穿過挖出的通道,上面就是一樓宴廳的臺子。”
小孩子。
又是小孩子。
秦音指尖捏緊手裡幾頁紙。
買賣小孩,拐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