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微愣一瞬,看了看秦音,很快正色回道:
“屬下認為,若人是在湖城登岸,可能還在湖城,也可能這次阜城的事會跟他有關,湘城都是他的熟人,他應該不會貿然回來,那樣太容易暴露。”
紀鴻洲點頭,“不錯,你給章謹打電報,抓緊搜尋,一定要抓到他。”
“是!大帥!”
秦音適時插聲,“我最疑惑的是,如果炸彈很早就被人佈置好了,為什麼臨婚宴前一日翻修臺子前,沒有被人發現?”
“誰負責這件事的,負責的人如果是內奸,可能翻修臺子只是為檢查炸彈,確保萬無一失。”
“如果是自己人,是失察,還是瞞而不報?”
葉長青神色微肅看了她,“負責修葺臺子的人,章謹已經嚴審過,甚至動了刑,當時沒有任何收穫。屬下再審?”
秦音與他對視,搖了下頭:
“有一個人沒審。”
葉長青眸色微怔,“誰?”
秦音,“霍旅長。”
葉長青愣住。
秦音轉過頭,看向紀鴻洲,“直到婚宴那日之前,霍旅長一直在親自籌備,翻修臺子的事他一定知道,為什麼不仔細審他?”
“工人可能分辨不出炸彈什麼模樣,霍旅長會不清楚嗎?”
人看問題的時候,總是燈下黑。
霍旅長的婚宴出事,霍旅長又是葉長青的部下,所以身邊人很自然會覺得他很無辜很清白。
紀鴻洲眼眸清淡看向葉長青:
“你的部下,你親自審。”
葉長青眉心微皺,神色沉沉垂下眼:
“是,大帥。”
從紀公館離開,葉長青回兵府司,命副官去營地傳霍毅來。
因爆炸事件被留在湘城的各營區軍官,如今都在湘城營區內暫住。
霍毅雖然跟新夫人婁雨霏被安頓在葉家,但他依然每日早出晚歸,基本全天都待在營區。
今日突然被葉長青的副官傳喚,霍毅立刻跟著來了。
當被副官帶到刑房的時候,他神色微變,顯然流露幾分異樣。
葉長青立在刑房裡等著。
聽到身後關門聲,他才緩緩轉過身,看向直立在鐵門前的高大青年。
霍毅眼神閃爍,站了個軍姿:
“軍長,您找我?”
葉長青眸色深暗,定定盯著他,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霍毅。”
“是!軍長。”
“聽說婚宴前一日,修葺過臺子,婚宴廳臺下有炸彈,你知道麼?”
霍毅眼神微暗,皺了下眉。
葉長青看在眼裡,心沉下去,厲喝一聲:
“回答我!”
“軍長,我不確定。”
“什麼叫不確定?!”
高大漢子垂下頭,語聲沙啞交代起來:
“那日下面人佈置桌椅,抬桌子時撞壞了臺子,我在場,當時還想,這臺子怎麼那麼脆,一磕就壞,只當是常年失修。”
“因為塌陷處在臺子的正前方,有礙觀瞻,就叫了飯店的人來看,他們說找幾塊木板來補上,到時再鋪上地毯,很快就能修補好。”
“那些人去找木匠時,我蹲下身檢視,隱約是看到臺子下有東西,但因為太暗,看不清晰,只以為是墊在臺子下的磚基。”
“當時正好張帥的副官長過來傳話,說張帥想在婚宴之前,與我聊聊。”
“我沒多想,便去了。等再回到宴廳,那臺子已經補好了。”
葉長青眯眼,“張庚的副官長?”
“對。”霍毅忙點頭,“當時我上樓去見張庚,那副官長還留在宴廳裡,說親自盯著工人把太子修葺好。”
葉長青怒上眉梢,厲斥吼道:
“這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說?!”
霍毅眉心緊皺,垂著手慚愧的低下頭:
“我不確定當時在臺子下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但我跟章總軍提過修葺臺子的事,後面飯店的人和張系軍那邊,章總軍一直親自負責,我就想,若真有問題,他應該能審出來”
“還狡辯!你這是隱瞞軍情想推卸責任!”
霍毅瞪大眼,“軍長,我跟章總軍如實交代”
“你告訴他你看到的可能是炸藥了?!”葉長青厲斥詰問。
霍毅眸光閃了閃,急聲解釋: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