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腳步一側立在門框邊,眉目平靜垂手禮了禮。
“夫人。”
秦音看他一眼,下頜微點沒說什麼,徑直走進屋。
葉長青頓了頓,提步徑自走了。
紀鴻洲靠坐在床頭,見秦音將花瓶抱過來,不禁清笑揚眉。
“怎麼有興致插花?”
秦音唇角翹起笑弧,將百合放在他身邊的床頭櫃上。
“百合的香氣清心安神,最近事情太多,你都沒辦法靜心休息,以後多看看多聞一聞,心情也能好起來,對你有好處。”
她說著轉過臉,發現什麼,俯身湊近,伸手摸了摸他下巴。
“該刮鬍子了...,你躺一會兒吧?我讓人準備東西來,替你刮鬍子。”
紀鴻洲眉眼柔和看著她,嘴角揚起絲笑。
“我現在真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做廢人還挺享福的。”
“胡說什麼?”
秦音嗔他一句,伸手扶他躺下。
她進盥洗室洗過手,又出去交代傭人送剃鬚工具進來。
東西送進來,秦音便坐在床邊,幫他剃鬍子。
她眼神專注,手上動作小心翼翼。
紀鴻洲眼睫半垂,一眨不眨看著她,眼神溫和柔軟,徐聲問她。
“跟大舅兄談過了?”
“嗯,他會給徽州那邊回電報。”
“傅文睿怎麼樣?”
秦音掀睫看了看他,繼續塗剃鬚膏。
“他沒什麼,還跟原來一樣。”
“我就知道...”紀鴻洲淡淡哂笑,“先前都是故意的,你沒空管他,他一樣好好的。”
秦音淺提了口氣,壓下心底無奈,輕輕搖頭沒接這話。
這兩個人永遠互看不順眼,背地裡說彼此壞話。
她早該習慣了。
紀鴻洲垂目看她,眼尾笑意不減:
“他知道老子殘了,指定沒少幸災樂禍,老子都能想到他會說什麼...”
“他說什麼不要緊。”
秦音沒奈何地開口,嗔怪地盯他一眼,伸手輕輕捏他耳朵:
“我只守著你,全心照顧你,這般愛護你,還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外人我管不了,你也誠心陰陽怪調地刺我?你怎麼那麼難伺候?”
紀鴻洲眼尾笑痕明顯,“你身上又是苦藥味兒又是艾燻味兒,實在刺鼻,花兒香都壓不住,我一時沒忍住。”
傅文睿現在就被浸成了藥味兒和艾燻味兒。
秦音只不過去淺待了一會兒,就搞得渾身都是那股子味道。
讓他不想想起傅文睿都難。
秦音怔了下,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
她只聞到百合香和剃鬚膏的味道,沒聞到什麼藥味兒和艾燻味兒。
於是沒好氣地瞪了眼紀鴻洲:
“少挑刺!病一場,鼻子還比狗靈了?聞不了也忍著!”
“閉上嘴不準說話,我要刮鬍子了。”
紀鴻洲含笑抿唇,沒再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