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的時候,關於是改建屋子還是另起一棟,倒並不急於敲定。
翌日,秦音去了趟小公館,跟秦震關說起關於細作的懷疑方向。
秦震關聽罷面露沉凝,隨即說道:
“我會打電報回去,交代他們暗中提防,謹慎點總沒有錯。”說著又問秦音,“既然阜城交給了章謹,湘城這邊,你準備從白家入手?”
秦音,“我已經安排人盯著了。”
秦震關下顎微點,想了想,又說:
“比起一個疑似細作的寡婦,我倒覺得,抓出內奸更重要些。”
“內奸一定是更有權勢的人,是唐家最好,能一舉抓住,若不是,我們還要繼續等著這個內奸露頭。”
“箏箏,妹夫如何看唐家?”
秦音默了默,“現在誰都有嫌疑,先查吧。”
“婚宴廳發生爆炸那日,半數紀軍上將都到了,但唐師長稱病沒來,他雖然不在場,這樣看來,嫌疑卻最大。”
事發一直到今天,除卻張系軍一干人等被送回湖城,紀軍軍中所有參加婚宴的人都還留在湘城。
抓不出內奸之前,所有人不得擅自離城。
形勢的確很嚴峻。
秦震關不再說什麼。
他從沙發前站起身,溫笑說道:
“你上去看看阿睿吧,我正要去趟紀軍軍政府,有些人大概比較緊張,急於試探我此行的目的。”
紀鴻洲重傷臥床,且誰都不見,只能透過電話判斷他還活著。
秦震關在這個敏感時節到訪,的確很容易讓人多想。
秦音沒說什麼,起身送他出去。
秦震關一走,她上樓去看傅文睿。
剛入十月,小公館裡已經升了地龍,傅文睿體虛,十分畏寒。
此時他靠坐在床頭,身上還披了件夾襖,正安靜翻書,像是專程等她。
秦音一進門,他便抬眼看過來,當先開口:
“我聽姐夫說,他腿不成了。”
秦音神情頓了頓,“峰兒沒告訴你?”
秦峰早就知道這件事,她以為傅文睿也早就知道了。
傅文睿卻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這孩子原先什麼都告訴我,如今有意不提,大概是在替他姑父維護面子。”
傅文睿和紀鴻洲一直見面就掐。
放在原先,秦峰指定是處處站在傅文睿這邊,跟他一起看紀鴻洲笑話。
如今卻知道有意規避一些事。
“這孩子長大了。”他嘆了聲。
秦音眉眼柔和笑了笑,走上前坐到床邊,掀開薄被檢視他身體。
“沒什麼,爆炸時臺子塌陷,砸斷了他的腿,等傷勢好起來,我能醫好他。”
傅文睿淡笑, “我真該去看看他,當初他笑我腿殘,如今總該輪到我了。”
秦音淡笑搖了搖頭,沒接這話。
傅文睿便也不再說。
等她檢視了他的四肢,又給他把過脈,確認他一切都好,才稍稍放下心,並叮囑了一句。
“有師兄在,我就放心了,你聽他的話,照顧好自己,別給我添亂。”
傅文睿勾唇淺笑,“嗯。不過你說實話,他真能好起來?”
秦音無語,無奈地瞪他一眼:
“放心,他看起來比你好多了。”
“哦...,真是太可惜了。”傅文睿故意喟嘆一聲,搖了搖頭。
秦音,“......”
*
離開小公館。
秦音交代寒露開車,又去了趟醫館取藥,回紀公館的途中路過花店,順便帶了束新鮮的百合。
她回到紀公館,抱著百合下車,走進前廳就交代芍藥找只花瓶來插。
芍藥答應著,又稟話道:
“夫人,葉軍長正在臥房稟事呢。”
秦音腳步微頓一瞬,低嗯一聲,抱著花繼續上樓。
她走進臥房,便聽到裡屋傳來談話聲。
秦音也沒進去打擾,只在外室間褪下大衣,等著芍藥把花瓶拿來。
葉長青在回稟的,是有關昨天在碼頭抓到的那個細作的事。
顯然他接替了章謹的工作後,也第一時間進行了審訊。
秦音一邊插花,一邊聽了幾句。
直到屋裡的談話結束,她才起身進屋。
葉長青正要離開,見秦音捧著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