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
先前葉長青,已經把白富洲的來信都交給了紀鴻洲看。
如今從白富洲那邊搜出來的,當然都是葉長青的信。
信上交到紀公館。
秦音將兩人的書信,對應著日期和內容,一一擺放到床上。
這兩個人,一來一往的書信數量倒是對得上。
不過葉長青在信裡所寫的內容,顯然要比白富洲收斂的多。
他在信裡委婉勸說了白富洲不可監守自盜,卻沒有嚴厲呵斥白富洲每月貪墨碎金的行為。
最僭越的,是白富洲幾乎每個月,都會報一個大致的礦採數額。
可能並不準確,卻也相差不多。
秦音側坐在床鋪上,將兩人的書信一一對應,仔細又過了一遍,繼而無聲嘆了口氣。
“...怎麼說呢,要是連白富洲這個小頭頭都貪墨碎金,下面人一定也有樣學樣。”
她看向身邊的紀鴻洲,“這種風氣,在礦上原本就有,秦軍對礦工一向寬厚,他們偶爾私藏些碎金帶回去,監工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近墨者黑,你派去的這些人,或許一開始並不敢,但時日久了,也可能受誘惑,或是受人攛掇。”
“...當然,也不排除秦軍內部有人故意利誘他們,讓他們犯錯,好尋時機將紀軍的人趕出徽州。”
紀鴻洲聽罷下顎微點,“什麼可能都有,但做了就是做了,你大哥如何寬厚我管不著,我的人不允許犯這樣的錯誤。”
秦音苦笑,“當初派他們去,也是疏忽了這一點,人私心裡,都會與身邊人做比較。”
“現在你若把他們吸到身上的油再抽乾,會落埋怨的。”
紀鴻洲皺眉,“放任他們去,等他們回到營地,再跟其他人私底下炫耀,會引發軍心浮躁。”
秦音若有所思,“犯了錯,當然要罰。”
“若是真的從這些人身上搜出個結果,這筆金子,可以用為整個營區年關的伙食費。”
紀鴻洲眸光微愣。
“碎金,羅列起來也不會太多,只夠營地改善幾天的伙食而已。”秦音道。
紀鴻洲失笑,“...夫人,你這口氣未免過於財大氣粗。”
秦音笑了笑,“今年清掃全城積雪的任務,就交給這幫人來做,他們的年餉也扣下來,算作懲戒。大帥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紀鴻洲鼻腔裡冷哼了聲,“太便宜他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