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是這樣,看似從不吃虧,但有時又善解人意到令紀鴻洲動容。
“箏箏...”
“先說好,我跟孩子們就住紀公館,哪兒都不去。”秦音有言在先。
她斷定老太太回來,一定會找各種理由,跟孫子在一起。
紀鴻洲瞳色動容,喉結輕滾,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老宅那邊你也住不慣,孩子們太吵,影響老太太休息。所以還照舊,她住老宅,我們住公館。”
秦音似笑非笑,“她若鬧著自己需要照顧,非要住在公館呢?”
紀鴻洲勾唇一笑,保證道:
“...我來說,你不用操心。”
秦音笑睨他一眼,便沒再說什麼。
*
六月底,紀鴻洲準備招待秦家人而買來的小公館,已經早早安排好。
秦音頭一日出門,便過去看了。
離紀公館三五分鐘的路,不大不小,住一家人剛剛好。
這份用心雖然別有居心,但事情辦的還算漂亮,秦音滿意之下,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從小公館參觀一圈出來,帶著陳繼明、冬荏和展翔,轉而去了花店和醫館。
到妙春堂時,來的很巧,一進大堂就見兩個軍裝青年立在藥櫃前,正等藥童抓藥。
兩人低聲說笑著,其中一個側著身。
那人眼尾不經意一瞥,瞧見秦音先是一愣,繼而插在褲兜裡的手拿出來,站直身垂首以禮。
“夫人。”
秦音打量他,只覺得面善,卻不太記得哪裡見過這人。
立在那人旁邊的青年,她倒是還認識。
葉長青也轉過身,頷首以禮,面上露出友善笑意:
“夫人。”
秦音禮貌微笑,“葉副軍長,身體不適?”
葉長青怔了下,側臉瞥了眼藥櫃,溫笑解釋:
“哦,屬下身體很好,是陪富洲來抓藥。”
富洲。
秦音又看了眼那人,只覺名字也很耳熟,只是還對不上號。
白富洲對上她視線,乾脆自我介紹:
“夫人,屬下參謀處白富洲,在鍾參謀手下做事。”
白。
秦音對上了,白家三爺白富洲。
她淡淡一笑點頭,沒再說什麼,只帶著陳繼明進了稍間。
大堂裡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很快藥童包好了藥,白富洲拎著藥包,跟葉長青一起離開。
兩人坐一輛車,直到車子開走,白富洲才忍不住嘆氣。
“大帥夫人對白家,也是敬而遠之。這段關係或許需要一個契機,才能扭轉。”
葉長青看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什麼時候那麼有使命感?白家也不是你當家。”
“不是我當家,我也想有出頭日,如今這處境,我能在參謀處呆下去,還是依仗鍾淮泯。”
他看了看葉長青,“我沒你本事大,但我也想靠自己,現在連個做實事的機會都沒有。”
葉長青聞言,搖搖頭:
“也不是沒有...”
白富洲怔了怔,連忙側身問他:
“什麼?”
葉長青斟酌片刻,還是告訴他:
“七月底,秦大帥攜家眷要來湘城,出席帥府的百日宴,少說要待上十日半月,大帥要鍾參謀負責招待他們。你跟著他,還說沒機會?”
白富洲有點茫然,“鍾淮泯頂事,我最多是個跑腿的,招待客人而已,這算什麼機會?”
葉長青挑眉睨著他,片刻後問:
“你難道不知大帥多重視這事?據說跟秦家的金礦有關。”
“我聽說了...”白富洲不以為然,“秦大帥也不傻,大帥這算盤打的未免太響了,實在有點僭越。”
葉長青淡淡扯唇,搖了下頭。
“肯費這麼大心思,又抱著勢在必得的態度,必然是有原因的,這事未必談不定。”
白富洲,“就算談定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葉長青,“你動動腦子,金礦這麼重要,大帥若派親信去徽州,參謀處用不用配人?”
白富洲愣住。
葉長青無奈搖頭,話不能說的更明白:
“這就是機會。待在大帥看重的地方,你做的任何付出,用的每一份心,他都會清楚。”
“白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