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明說他喜歡男人。
秦音驚愕之餘,第一反應是不信。
她正想再問,外面傳來沉穩腳步聲,和冬荏的見禮聲。
“大帥。”
“夫人呢?”熟悉的男聲響起。
冬荏,“夫人在裡頭。”
緊接著垂簾被掀起,紀鴻洲一手撩著簾子,探頭看進來。
他先看了看秦音,又看了眼陳繼明,視線最後落回秦音面上:
“走,帶你去用膳。”
秦音微張的唇瓣合上,也不好再多問,起身離開前,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繼明。
別管喜歡男人這事,是真是假。
往後,她是真不會再問他,娶不娶妻的事了。
*
從醫館出來,紀鴻洲帶秦音到祥雲飯店用午膳。
包廂是一早定好的,且還是一頓西餐。
秦音看到菜端上來,面上已難掩詫異:
“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
紀鴻洲撿起刀叉,已經開始切牛排,聞言挑眉,笑睨她一眼。
“你自打月份大起來,都多久足不出戶了?今日難得輕輕鬆鬆出門,這還不算大日子?不得吃點好的補補?”
秦音聽言眨了眨眼,不禁抿唇失笑:
“...這叫好的?”
紀鴻洲薄唇輕撇,掃了眼桌上幾道菜,他甚至叫不上名字,看起來也不怎麼頂飽,但還是嘴硬道:
“偶爾也該換換胃口,家裡的廚子什麼菜不會做?也就西餐...”
他將碟子裡的一大塊牛排全部切碎,叉了一塊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就忍不住皺眉。
“...西餐,是不同尋常,偶爾嚐個鮮也...勉勉強強。”說著端起盤子遞給秦音,“你嚐嚐,是有點兒費牙口。”
秦音接住一盤切碎的牛排,忍著笑垂眼看了看:
“大帥還挺時髦,這算約會嗎?”
紀鴻洲聽言勾唇笑了聲:
“你這麼一說,爺好似挺久沒帶你約會了。”
秦音叉了塊牛排,用牙關小口咬下一點,眼梢笑彎問他:
“上一次,我們是去做什麼來著?”
“...騎馬?喝茶?看電影?”
秦音笑意微斂,定定看他:
“話說這麼籠統,你都忘了!”
紀鴻洲唇角輕勾,笑意痞壞:
“哪兒能?記得清清楚楚,差點兒在茶樓裡辦了你...”
秦音差點被嚥到嗓子裡一口肉沫給嗆著。
她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垂下眼,隨手擱下勺子,顧左右而言他:
“我牙口也不好。”
“...那就喝點湯。”
紀鴻洲眼裡笑意不減,又撈起手邊的碗,盛了碗湯遞給她,臉色春風得意:
“說是海外來的魚,嚐嚐,要實在不合胃口,我讓人換菜。”
秦音沒看他,撿起勺子自顧喝了口湯。
湯還是很鮮美的。
不過她也沒什麼胃口,喝了點湯,吃了些三文魚,便算飽腹。
紀鴻洲見她沒有要點菜的意思,自己便也沒講究。
他將費牙口兒的兩塊牛排都嚼了,又將其他盤子撈光,最後也只吃個半飽。
紀鴻洲不甚滿意,輕嘖搖頭:
“什麼玩意兒,往後絕不吃了。”
秦音好笑不語,用帕子擦了手,扶案站起身。
“走吧?”
紀鴻洲跟著站起身,眼神幽暗看著她,接著一邊抬腳,一邊自然垂手,順勢牽住了秦音纖細手腕。
走出包廂門前,還聲線低沉地試探:
“回去午歇?”
秦音嗯了聲,也沒多想。
“你忙去,不用送我,可以讓章謹先送你回軍政府。”
紀鴻洲面不改色接了句:
“大正午的這麼熱,忙什麼?我也陪你午歇。”
秦音納悶地看他一眼,正想問什麼,就見兩人一走出包廂,立在門口的章謹便遞上一把鑰匙。
章謹面露微笑,“大帥,客房備好了,五樓西頭第一間。”
紀鴻洲接住鑰匙,面色平靜淡嗯了聲,牽著秦音往樓梯口走去。
秦音目光微怔,一瞬後反應過來,收回視線,昂臉看向身邊男人。
“你在飯店開一間客房?”
紀鴻洲牽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