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鐵礦一事,事關重大,卑職懇請小公爺莫要與旁人提及此事,小的在這裡感激不盡了!”王勉恭敬地對陳行行了個抱拳禮,語氣之誠懇,前所未有!
若是換個人知曉鐵礦一事,為避免走漏了風聲,王勉說什麼也得先把他扣下再說。
可偏偏眼前之人他得罪不起。
先不說山桑縣一事中,陳行針對崔晟誠那股子狠勁,就是面對王公公,他下手那也是夠黑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不知曉秦若瀾真實身份,怎麼著王承瑞也是與他有過數面之緣的熟人。
眼前這位小公爺那是說下死手就下死手,當真是半點都不帶猶豫的!
自己若是拿天鷹衛對別人的那一套對他,那可真是懸崖上翻跟頭——跟找死沒兩樣了!
陳行沒有開口,而是雙眸微眯,仔細打量著張三臉上的微表情,試圖從中找出一絲說謊的可能性!
可惜的是,無論陳行如何緊盯張三的一言一行,都沒從中瞧出一絲破綻。
他不是不信張三所言,而是不敢信。
發現鐵礦不及時上報,甚至還私自開採,這可不是富商或是一般世家有膽子能做出來的事兒。
鐵礦之所以受到大商皇室的管控,其目的並非是怕別人因此發家致富賺得盆滿缽滿,而是擔心有心之人會藉機私鑄兵器,用於謀反!
冷兵器時代,一個鐵礦意味著什麼或許普通人並不清楚!
可手握權柄之人不是笨蛋,掌握著一座鐵礦,便代表著你離皇位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一,接下來只要再組織好人手,每人發一把武器,恭喜你,已經成功了一半!
待到起兵之日,只要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王勉不敢催促,他可不想多兩句嘴導致陳行這會兒突然發飆。
良久之後,陳行雙眼迸發出一道精光:“王大哥,這事你迅速寫好奏章遞交上去,此間事情現在唯有你我以及顧白三人知曉,至於張三……”
陳行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
張三頓時身體狂顫連忙焦急道:“小的絕對不會對外說的!絕對不會!”
“哦?我該怎麼相信你?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陳行冷笑著盯著他。
“小公爺,您說,您說怎麼辦,小的就怎麼辦!”
“這樣吧,寫份與素孃的和離書,簽字畫押後交給我!”陳行想了想開口道。
“寫,我馬上寫!”
為了保命張三哪兒還顧得上素娘母女倆,便是讓他現在就殺了她母女二人,張三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或許這句話本是錯誤的,可在張三這裡,卻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沒一會兒,在恐懼的催促下,張三飛快地將寫好的和離書小心翼翼地遞交給陳行。
陳行接過後迅速掃視了一眼,他才發現,原來素娘本名是叫季素!
待摺好和離書後,陳行便揣入懷中,接著又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到張三手裡。
若是換作平常,張三定然欣喜若狂,這可是整整一百兩啊!
只要省著點賭,足夠自己去上意滿坊回還有得剩。
若再趕上吉星高照,晚上說不定還能去春雨樓找幾個姑娘樂呵樂呵。
可如今這一百兩好似燙手的山芋一般,張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小公爺,能饒小人一命,小人就感激不盡了!這錢,您還是收回去吧!小人不敢要!”
張三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銀票遞還給陳行。
他怕這是閻王給的買命錢!
沒承想,陳行看都不看一眼,轉身朝著刑房外走去,這一幕別說是張三了,就是顧白和王勉二人也是看得一頭霧水。
難不成這位小公爺轉了性子?
就在張三暗自慶幸自己活下來的同時還白得一百兩銀票的時候,只聽陳行的聲音猶如惡鬼索命一般,自幽暗深邃的走廊內傳入三人的耳中。
“顧白,他活,你死,他死,銀票便是你的了!”
王勉先是一愣,隨即苦笑著拍了拍顧白的肩膀:“記著回頭請我喝酒,這一百兩我可是出了大力氣。”
說罷不理會尚處於呆愣之中的顧白,連忙一路小跑地朝著陳行追了上去!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顧白與張三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張三趕忙跪地求饒,顫聲道:“大人,錢我不要了,你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