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裴昌黎被嚇得連稱呼都變了,他是真沒想到陳行會如此行事,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一點商量都不打!
陳行搖了搖頭對著裴昌黎道:“我曾聽過一位偉人說過,他告訴我,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我思來想去了很久,也唯有此法才能夠殺雞儆猴的作用,令其餘幾家閉口不言此事!”
不等裴昌黎張口,陳行就已經手握燧發槍來到他的面前,猙獰著張臉,低聲道:“冤有頭債有主,為什麼你們會覺著以工代賑、移民就食等法子,就一定是王成明所想呢?”
裴昌黎聞言瞳孔劇烈收縮,指著陳行張大嘴巴半天說出一個字,只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態。
這幾個名詞若是出自朝中官員之口,裴昌黎自是不會感到意外。
可偏偏如今是出自陳行之口,加之他這般模樣,裴昌黎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原來這些法子竟是這個只知吃喝嫖賭的二世祖所想的!
看到裴昌黎驚訝的表情,陳行面沉似水地點了點頭:“不錯,正如你所想!所以啊,有什麼事兒衝我來便是,何必要牽連一對無辜的父女,還行如此下作之事?”
隨即又搖了搖頭:“都說這文人口筆似鋒刃,可殺人於無形,殊不知,唯有槍桿子裡面才能出政權的道理!名聲與我無異於路邊狗屎,我看都懶得看一眼!對我口誅筆伐?呵,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
“裴家主,你可知……這惡名……也是名啊!”
當說完這句話時,陳行笑了,笑的是那般令人心懼,同時槍聲也隨之而響!
只是這一槍,陳行並未殺他,不是不想,而是不願他死得太快。
敢對無辜之人下手,還是如此令人不齒的手段,陳行又怎麼會讓他早早就去投胎呢?
有時候陳行也恨自己太過心善,若是換了宇文將軍,想必應該能讓他親眼所見自家女眷的遭遇。
“啊!”
裴昌黎捂著被燧發槍炸爛的左腿,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滾,口中還發出如殺豬般淒厲的慘叫聲。
陳行不為所動,只是冷漠著張臉,淡淡開口:“殺!”
……
“陛下,陛下,不好了!”
本該領命而回的陶牧,此刻再次返回宮中,只是他的神色已經不如先前那般淡定,而是不顧尊卑連滾帶爬地闖進了天祿閣。
秦若瀾見狀秀眉微蹙,而一旁的王承瑞卻眼眸冷冽,語氣森冷道:“放肆,膽敢驚擾陛下,咱家看你這天鷹衛的統領是不想幹了?”
秦若瀾擺了擺手,雖心有不喜,卻也知道陶牧的為人,若是一般事情不至於如此失態。
“起來說話!”
陶牧沒有起身,而是對著秦若瀾不停磕頭:“還請陛下趕緊調動京都三營,否則為時晚矣!”
秦若瀾聞言當下臉色大變,起身怒道:“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臣……”
原來陶牧剛彙報完張龍與私採鐵礦一事之後便遵循著秦若瀾的命令回去抓人,本想著傳令陳行去捉拿秦宇軒,可待他回去之時卻發現天鷹衛府邸竟空無一人!
心中暗自疑惑之際,想著應當是陳行頭一次當值,想來是想半夜上街耍耍威風,畢竟在他看來,陳行雖腹有溝壑,可說到底還是喜好玩樂的小公爺,這也倒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可這左等不來,右等不見的,陶牧心裡隱隱生出了一絲不安的念頭,於是當即動身前往涼國公府一探究竟!
當來到涼國公府求見陳行時,卻被告知陳行回來一趟又出門了,陶牧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
於是在小伍等人的陪同下,這才見著早已歇息的李清雪。
只是令陶牧詫異的是,王憐竟也在李清雪房內。
不過,顧不上王憐,陶牧連忙詢問陳行的去處,可李清雪也說不知。
而身為天鷹衛統領的陶牧,其警覺性自然要比一般人強上許多,看著一旁王憐似是害怕的模樣,他覺著陳行的離開必然是與王憐有關。
最終在為其二人言明利害之後,才得知王憐今夜險些被賊人侮辱,當下一刻也不敢多待,連忙前往王成明的住處。
沒承想王成明也不知道陳行去了哪裡。
思索再三,陶牧推斷,若是尋仇必然是要知道仇家是誰,由此可見,陳行等人應當是抓到了賊人,如若沒有帶著賊人上門,那麼賊人必然是關押在天鷹衛地牢之中。
想到這,陶牧連告辭都來不及說,當即又再次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