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瀾輕捂紅唇,美眸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場面,此刻也是無法按捺下心中的震撼。
便是秦若瀾身旁一直面無表情的王承瑞,這會兒也是目瞪口呆。
殲滅乞塔賊寇十萬有餘,重新奪回武寧城,斬首乞塔王耶律只骨,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若是單獨聽上去或許還不至於令他吃驚。
可偏偏這三件事情放在了一起,如何能不令人心中震驚。
單拎一件事情出來都足以加官進爵,更何況這三件事擺在了一起。
難不成涼國公府要再多一個爵位出來?
而群臣的表情則是更各不相同。
其中趙公鋮整個人都有些傻乎乎了,自家兒子把乞塔王耶律只骨給斬首了?
這小子這麼拼的嗎?
僅是瞬間,趙公鋮一張老臉頓時宛如菊花盛開,喜悅之情無以復加。
好似回到了年少時意氣風發一心匡扶商朝的時候。
範原與崔晟騏等人則是面露陰沉,好似死了爹媽一樣,讓陳行立下如此大功心中著實不痛快。
不過好在,趙平定能夠斬首耶律只骨,也是大功一件,至少世家能夠重掌兵權了,算是彌補瞭如今世家的短板。
這對於世家來說,無異於是好訊息,到也不算是吃虧!
自打裴家發配流放之後,兵權在世家這裡便是心中的一個痛點。
只是……
隨即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瞭然,對趙平定恐怕是要另作打算了。
至於什麼打算,彼此間心知肚明,無非是將自家嫡女嫁與他為妻。
殊不知在他們二人看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將會變得遙不可及,以至於後來二人時常悔不當初。
秦若瀾強壓下心頭興奮的情緒,輕咳一聲道:“陳愛卿辛苦了,有愛卿在,實屬我大商之幸事!”
陳行謙虛道:“臣不敢居功,此次奪回武寧城,主要歸功於威武侯、長平侯、趙平定以及一眾將士,其中還有一位學子!”
以秦若瀾對陳行的瞭解,自然是明白,他刻意在崇明殿上提起這位學子,定然是有他的用意。
於是順著陳行的話,秦若瀾開口道:“既是如此有才能的學子,理當重用才是,不知他可考取功名了!”
“回陛下,此人之前倒是有功名在身,只是並未參與秋試!”
秦若瀾一愣,下意識問道:“這是何故?如此才能都未曾參與秋試,難不成當地還有比他更聰慧之人?”
“陛下,並非如此,實則是事出有因!此人姓溫名廣德,乃是冀州衡水郡人士!才華橫溢,眼光獨到,實在是難得的人才,只是……”陳行故作猶豫道。
“只是什麼?”秦若瀾追問道。
陳行避而不答,而是反問道:“敢問陛下,我大商朝內可有律法言明,凡面容醜陋亦或是面部有傷者,不得入朝為官這一條?”
秦若瀾柳眉微蹙,細細思索一番後衝著趙公鋮與張成祥道:“禮部尚書、吏部尚書,你二人可知曉商律之中是否有這一條?”
張成祥與趙公鋮心中一緊,但還是如實答道:“並無這條!”
只是各自心中卻是膽戰心驚,他們很清楚這是世家之間達成的共識,全憑各自的喜好!
而趙公鋮心中頗有些怨氣,我兒為你打下武寧城,賺得赫赫軍功,你陳行倒好,反過頭來就推我下水,是不是打算卸磨殺驢?
趙公鋮哪裡曉得,陳行心中是有了自己的計較。
他在回京都路上也仔細將這其中的利害思索了一遍,最終決定將趙平定與趙公鋮二人分開。
如此一來才能免於趙公鋮被其他世家記恨上的風險。
陳行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淡淡開口道:“臣聽聞,面容醜陋者亦或是面部有傷者,無法入朝為官,不是律法所定,而是禮部與吏部所達成的不成文的規定!”
不等兩人開口辯解,陳行繼續道:“溫廣德此人有勇有謀,之所以面容受損並非先天,乃是因為路見不平,將衡水郡鹽商之女從歹人手中救下所致,臣以為一個能說出,讀書人當有傲骨在脊,唯獨不能傲氣傍身之人正是我大商所需之臣,也是如今我大商文人所缺之物!所以臣懇請陛下,准許溫廣德入朝為官,還天下學子一個公道!”
“荒唐!”
秦若瀾聞言龍顏大怒,當即拍案而起指著趙公鋮與張成祥怒斥道:“爾等好大的膽子,朕求賢若渴,你等卻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豈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