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點頭。
追溯起來,方以早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對南時琛動了心。
從上學期楚哥第一次問他心裡有沒有人時,腦子裡那個模糊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南時琛。
陸應楚:“他應該不是感情騙子吧?”
這點。
現在擁有兩大平層穀子的方以打包票:“他不會。”
二次元不騙二次元。
那就好,陸應楚:“過來,哥教你幾招。”
“不是一招?”
陸應楚笑得嘴角要翹後腦勺上去:“一招怕你不夠用。”
遠在某處頂著黑眼圈上工的南老闆,隱隱覺得身後發涼。
釣系男孩
南時琛的車剛到家門口, 遠遠就看到有一團白色的小人蹲坐在門口臺階上。
白團子身上的衣服是南時琛親手挑的。
南時琛疾步下車,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雖已過冬,春日傍晚的風依舊冰涼。
方以就一件單薄的衣服, 蹲在家門口,頭埋進膝彎裡。
肩膀一顫一顫。
南時琛最近把後院那些花分了一部分擺到前院來。
有的盆栽已經滿枝新葉了。
方以坐在石階上,腳邊月季的綠葉隨風,蹭著方以褲管。
整個白團子破碎感滿滿。
南時琛嚇得呼吸都輕了,他疾步走到方以面前, 伸出的手都有點顫抖,怕嚇到人, 最後蹲下/身,讓兩人的高度持平。
方以能聽出南時琛的腳步節奏。
止住哭泣。
南時琛的手輕撫上他肩膀。
像羽毛劃過,拍了拍。
南時琛的聲音輕到不行,深怕一個大分貝, 把哭泣的方以震碎, “小以,怎麼了?怎麼蹲在這裡?”
方以緩慢地抬頭,視野被淚水染模糊。
一隻略帶冰涼的手抬起他的下巴。
被迫仰高頭。
南時琛這才將方以的模樣看清楚。
長睫毛上掛著淚珠, 肩膀不受控制的顫動, 靠近點兒,還能聽到輕輕的抽泣聲。
南時琛不知道方以在這裡坐了多久。
方以雙眼凝視前面,和南時琛對望。
眼睛哭腫了,眼淚還在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掉出來。
南時琛心揪成一團,放開方以的下巴, 手去撫摸臉頰, 指腹擦走那些掉下來的淚花。
南時琛的聲音變得嘶啞,“我們小以掉金豆豆了。”
方小以吸了吸鼻子, 讓自己不要哭。
南時琛換了個角度,陪方以一起坐在臺階上。
方以把南時琛的手拉過來,不吭聲,就低著頭,掰著南時琛的手指玩。
南時琛的手掌寬大又溫暖,手型很美,骨節分明,背上的青色脈絡條條清晰有力。
方以把自己的手和他的並在一起。
南時琛動了動手指頭,被方以按住。
按住了也不掙扎,任由方以處置。
兩人像小孩似的,坐在家門口,不進門。
方以把自己五根手指伸進南時琛指縫裡。
十指相扣。
方以垂下眼,看著兩人交握一起的姿勢。
陸應楚是教方以要扮可憐,可憐兮兮在家門口等南時琛回來。
方以前面一段照做。可等著等著,方以腳痠了,蹲坐下來。
然後,盯著被南時琛整理得井井有條的院子,方以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
想他真的這麼走運,碰到了一個全心全意對他好的男人嗎?
還是南柯一夢呢。
想著想著,方以就哭了。
其實沒必要哭的。
就是,壓在心裡的苦楚太多,一旦有了小點突破口,情感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哭到了南時琛回來。
方以側目,去看南時琛。
“家裡門密碼沒換,”南時琛對方以說,“我不在家你也可以進屋。”
方以手指在南時琛掌心裡撓,胡說八道:“我覺得蹲在外面哭更有感覺。”
南時琛一邊搖頭一邊笑:“那是不怕被別人看到了?”
方以嗯嗯地:“和你在一起久了,臉皮變厚了。”
南時琛那隻沒被方以扣住的手伸過去,彈了下方以額頭。
方以眼睛裡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