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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畫面徹底終止了,所有蟲面前又恢復了一片空蕩。
&esp;&esp;他們卻還未回過神來,那般慘烈的景象似乎還充斥在每個蟲的頭腦中,讓他們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esp;&esp;“混蛋……”
&esp;&esp;醫療所內有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尾音還在發顫,儼然氣憤到了無法言語,“他憑什麼這樣做,他憑什麼還覺得自己很偉大,他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多少蟲……”
&esp;&esp;不久之前雄蟲們和南藺基地中軍雌歡聚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這還沒過去多久,基地卻陷落於一場可笑的所謂拯救中。
&esp;&esp;基地被星獸淹沒時那殘酷的畫面衝擊著每隻蟲的心裡防線。
&esp;&esp;這讓他們一瞬間被氣憤淹沒了所有的頭腦,唯有唾罵才可以勉強的緩解一二。
&esp;&esp;同時,到底每一隻蟲都聽清了白洱的話語,其中描述的未來讓不少雄蟲心中都升起恐慌。他們並不願意承認自己會產生這樣的情緒,只好和其餘蟲一起用憤怒來將其掩蓋。
&esp;&esp;在這時候,唾罵白洱似乎成為了心照不宣的主流,讓他們可以藉助這件事來緩和自己內心各異的情緒。
&esp;&esp;哪怕是雄蟲中向來最為冷靜的秋雨桐也死死的抿緊了唇,心中情緒起伏,作為長久生活在帝都之外的雄蟲他反而看到了更多的資訊,星獸來的太快了,這預示著更恐怖的事情——
&esp;&esp;他們已然可以控制星獸!
&esp;&esp;而這件事,儼然比南藺基地的陷落還讓蟲生怖。
&esp;&esp;“法木棲,他……”
&esp;&esp;周圍太過混亂,法木棲有點聽不清對方的聲音,但他明白這是一隻認識的雄蟲正在向他尋求認同。法木棲知道對方希望聽見什麼,他覺得自己確實也應該感到憤怒,也應該和其餘雄蟲一起唾罵白洱。可是他張了好幾次嘴,卻始終說不出來一句話。
&esp;&esp;法木棲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試圖讓自己的心緒清明一些。
&esp;&esp;他知道是白洱使南藺基地陷落了,他知道這種行為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可是法木棲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是會始終記著白洱提醒了其餘蟲逃跑,自己卻死死地停留在了原地。
&esp;&esp;法木棲並不明白,白洱明明策劃了這一切,他成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那麼白洱不應該特別得意嗎?他不應該從容的逃走,然後停留在一個隱匿的角落,在暗中窺看所有蟲,窺看他們看見投影時的憤恨與無力……
&esp;&esp;這才符合一個為了實現自己偏執慾念不擇手段的瘋子該有的行為。
&esp;&esp;可是白洱卻沒有逃走,早早地就放棄了逃生的可能,只平靜地記錄一切。
&esp;&esp;法木棲並不明白白洱為什麼要做這麼一件他註定看不見結果的事情?誰知道事情後面會怎麼發展,他怎麼可以確定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達到?如果其餘基地反應過來,迅速控制了南藺的情況,那麼白洱口口聲聲宣示的一切豈非成為了一場笑話?
&esp;&esp;而最讓法木棲茫然地卻是他做出這一切的起因。
&esp;&esp;這還是法木棲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知到來自雌蟲的憤恨,他從未想過有蟲會憤恨至此,憤恨到採用如此極端的手段,抹殺掉自己過往的一切榮耀,了無生趣的等待死亡。
&esp;&esp;那種平靜之下隱含的悲泣讓法木棲隱隱覺得有點窒息。
&esp;&esp;法木棲掐住自己的掌心,面色有些發白。
&esp;&esp;他並未見過那隻叫做白洱的雌蟲面目,這時他卻不知為何腦海裡突然浮現了另一隻蟲的身影。
&esp;&esp;法木棲想起來了張嘉。
&esp;&esp;那是他用自己微薄的精神力安撫的第一隻蟲。
&esp;&esp;法木棲始終記得,當初他替張嘉好不容易解決了精神力的痛苦之後,張嘉對他露出了感謝的笑意,感謝他的幫助。可是在遠離法木棲之後,對方偶然洩露出來的情緒還是並不那麼開心。
&esp;&esp;而這段時間雄蟲們在喻遊的帶領下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