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答應了。”
施溪心說答應個鬼。
它們回的明明是“滾”。
方玉泉頭頂蓮葉,打著哈欠,慢悠悠回前院。
沒想到腳步一跨過門檻,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嗓音。
“是你?”
時隔多日,施溪終於見到了雲歌城的衛國六皇子,衛知南。
衛知南今日穿了一身藏藍色錦袍,五官稱得上是英俊的,但因為長久的縱情聲色,眼神多了幾分瘋狂陰蟄。他懶洋洋地靠在迴廊椅凳上,旁邊是一群附屬國的王姬王子,圍著他獻殷勤。
可衛知南對這些鶯鶯燕燕都沒興趣。
方玉泉進來的一瞬間,他視線就如鷹一般鎖定到了方玉泉身上。
方玉泉:“……”靠,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方玉泉恨得咬牙,手指一動,瞬間荷葉就如同紙傘收束一般,葉子全都降落下來,緊貼著杆,成了把鋒利至極的武器。
方玉泉直接把蓮花杆甩出,衝著衛知南的眼睛去的。他說了,如果不是礙於在雲歌皇宮,他一定挖了那個人的眼珠子。
“小美人,我們又遇到了啊。”衛知南心猿意馬,勾起唇角,只以為自己又找一個有趣玩物。收起摺扇,便邁著懸浮的步子走下來,想問清楚小美人到底姓甚名誰。
誰料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卷挾著蓮花清香的致命殺機——!
“六皇子小心!”他的侍衛臉色大變,叫喊著拔劍上前,可是無濟於補,蓮花杆穿人
而過!幸好這是在聖人學府內,有靜守此地的三位書僕。
書僕出手,枯枝般的手,握住了殺意洶湧的蓮花杆。
可蓮葉邊緣還是擦著衛知南臉而過,面板繃開一條血痕。
火辣辣的刺痛,如同一巴掌打在衛知南臉上。
衛知南難以置信捂著臉,驚恐過後,幾乎是從牙縫裡繃出的恨意。
“小、賤、人、你、敢、傷、我?!”
“來人啊!給我把他綁起來!”
衛知南勃然大怒——要知道整個衛國,可沒什麼人敢甩他臉色!
今天他一定要這個小賤人後悔!
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折磨侮辱方玉泉,以洩心頭之恨。卻沒想到,下一秒書僕輕飄飄的話,如一盆涼水把氣急攻心的他澆醒在原地。
“六皇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神農院方玉泉小公子,趙國右相的小兒子。”
衛知南徹底愣住,捂著臉上的傷,僵著不動了。書僕的話何嘗不是一種警告。畢竟,在聖人學府,方玉泉的身份可比衛知南要尊貴許多。
“走走走,別理這個瘋子。”方玉泉見了這人就噁心,扯著施溪的衣袖,想快點走。
而施溪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衛知南一眼。
衛知南視線也終於落到了方玉泉身邊的雪衣美人身上。同方玉泉的脂粉氣不同,施溪身上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清幽出塵的我見猶憐。站在牆角濃淡不一的青竹影子裡,他青絲如緞,唇噙笑意,眼眸烏黑也攝人心魂。
衛知南縱然是不好女色,都心驚了一瞬。
一直到晚上,夜幕降臨,聖人學府後山的事都還沒有處理完。
“看到那個變態了沒,這就是我不想待在雲歌的原因。”方玉泉冷著臉說。
施溪懶洋洋他:“沒事,找到偷扶桑的那個賊,你就可以回鵲都。”
方玉泉嘆息,不是很自信:“就靠我倆,真的能找到嗎?”
施溪意味深長:“靠你肯定不行,但靠我應該還行。”
方玉泉被懟得一噎,隨後挖苦:“哇,你那麼厲害,一定六州赫赫有名了,怎麼我聽都沒聽過施溪這個名字呢。”
施溪微笑:“說明你見識少。”
方玉泉翻白眼,哼哼兩聲:“施溪你就吹吧。竇叔誇你幾句,還真給你誇上天了是吧。”
“小爺好歹也是在鵲都長大的,各國風雲巔峰的那些絕世天才,哪個我沒聽說過名字啊。”
“楚國酈城以法治國,以名理世。法家有陸鳴,名家有上官巧。齊國是機關大國,墨家發源之地,聽說馬上就要迎來史上最年輕的一位鉅子。今年道家靈墟崖出了位一十出頭結嬰的弟子,兵家最年輕的兵聖三十年前剛入錕鋙,藥谷醫家那邊,謠家最小的女兒生而醫心聖手。”
“看到沒,這裡面誰人不是名動六州五國,才驚天下。你小子知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方玉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