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我行又道:“你是擔心我利用他對付東方不敗?”
“那便小瞧爹了,我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一雙眼睛何等毒辣,如何不懂什麼人能利用,什麼人又不能利用。”
“這小子老夫雖然只見一面,但他一身劍氣凌厲周身,沒人能駕馭得了。”
任盈盈趕忙回應,“女兒只是換了一層身份與他見過幾次,不似爹伱想的那般。”
“若是換了日月神教的聖姑與他說話,這這人是不會聽的。”
任我行登時皺起眉頭:“哼,這小子倒是狂傲,竟然看不上我日月神教,看來也是那些虛偽的正道做派。”
“我最恨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以後莫要再與他往來。”
任盈盈一聽立時眉梢飛紅,急上面頰:“爹,你不懂他!”
“他不是你說的那般人,我們只是琴曲之交,不染江湖。”
任我行瞧她的樣子,瞬間看透女兒所有心思,不由得逞一笑:“果不出老夫所料。”
“不過你這次眼光太高,傾心這等人物,以後怕是要吃苦頭。”
他還要再說,少女則是側過頭去。
“爹,這事不用你管。”
任大教主倒是想管,可這次真是管不了。
一來是真打不過,二來女兒一談起這小子便有些叛逆。
他的話也不太管用了。
天王老子的目光一直盯著江水,耳朵卻豎起來聽得認真。
不過當任我行又聊起黑木崖與東方不敗時,話題就沉重了。
北有東方不敗,南有瀟湘劍神。
這二人齊名,見了其中一人的手段,便知道要對付的另外一人是什麼樣子。
錢塘江邊,任我行又翻開陽譜。
與葵花寶典有關的陰譜,他是懶得去瞧一眼。
“欲練此功,八脈齊通.”
他低聲唸叨這句話,聲音被潮水拍散。
任我行的腦海中,不由想起與那六個怪人拳掌相鬥的畫面。
梅莊一戰,吸星大法的美夢已經徹底破碎。
餘生有限,哪怕是數十年的執著,在認清之後,任我行也能放得下。
……
西湖梅莊。
趙榮與滿是感慨的江南四友又坐回了當初的水榭樓臺,再開酒宴。
四人的情緒可謂是潮漲潮落,在這段時日中不斷翻滾。
“趙兄弟,原來.原來你便是瀟湘劍神。”
丹青生不用瞧趙榮就能將他的畫像作出,可見印象深刻,此時一雙眼睛卻上下打量,像是初次相見。
趙榮又笑著朝四位莊主拱手,拿起酒杯:
“當初化名情非得已,這杯酒給四位朋友賠罪。”
“欸!”
黃鐘公起身雙手連按,將趙榮這杯酒按下去。
另外三位莊主都站了起來:“趙兄弟,你實在折煞我等,能與劍神同坐一桌而飲已是天下難求的幸事,我們四人如何當得起什麼賠罪不賠罪。”
“是啊!”
“若是趙兄弟不嫌棄,我們以朋友之誼同飲一杯。”
“來!”
趙榮不廢話直接舉杯。
四位莊主也舉杯,大家一飲而盡,又亮空杯,各都含笑。
丹青生摸著鬍鬚,悠悠道:
“此時秋風正盛,人說興來時,隨風可寄情,如今我四人與人間劍神對酌,情懷滿寄,當順風吹遍南北,寫意江湖,真乃人生大美,雖死無憾。”
“妙!妙!妙!”
禿筆翁連喊三聲妙,又連飲三杯,心中醞釀起諸般情緒,只差一點,他就會再書一牆。
又喝了幾杯,趙榮直接問道:
“四位莊主未來有何打算?”
江南四友第一時間沒有說話,全都看向他。
黃鐘公道:“今日已死過一次,心神渾噩,想聽小友安排。”
“不錯。”其餘三位莊主附和。
趙榮正了正神色:“實不相瞞,在下出自衡山派,四位朋友既然早萌退志,如今梅莊也待不下去,不若與我一道返回雁城。”
“想來黑木崖也不敢來衡山找麻煩。”
黃鐘公恍然:“難怪小友懂得諸般曲調。”
“聞聽衡陽諸多琴曲大家,早有神往,可惜我四人各都殘軀,恐怕活不出明年端陽。”
“去到衡山,對小友只能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