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某人似是沉浸在曲調中,讓她急促的呼吸稍有平復。
只不過.
等一曲罷,那雙目光從上頭落下時,四目相對,她頓時驚慌喊了一聲:“不許看!”
而後雙手捂著發燒的臉蛋,絕不看他一眼。
掙扎著要起身,忽然覺得身體一輕,雙足嘩啦一聲離了水,卻比那些飛走的鳥雀撲騰得厲害,打出了一大串水花。
任盈盈從無法思考中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溫暖的懷抱之中。
趙榮低著頭,瞧見了一張清豔絕倫的臉蛋,此時紅霞遍佈,在朦朧夜色的籠罩下,叫天上的星月都要失色。
不過,那雙瞪大的眼中,除了羞澀,還有顯而易見的慌亂。
對視了幾秒鐘,便覺得胸口一痛。
卻是兩個拳頭。
“你你不可輕薄於我。”
她話音慌亂,表達卻清晰:
“自東方不敗下崖開始,我跟隨爹爹就從未心安過。這一路從登封奔波過來,身心疲倦,我.我只是累了,借你身體靠一下。”
“方才失禮,但.但你不可借.藉此輕薄。”
她說著說著,已滿臉羞紅。
趙榮像是見到一隻慌亂小鹿,不由笑道:“你枕得我腿痠,我換個姿勢讓你靠,別錘了,我這就放你下來。”
他手上一鬆。
可是
胸口的錘頭沒了,又來了一張略燙的臉蛋。
任盈盈聽了他的話,又不捨得走了。她將頭一埋,輕輕靠在他身上。
溼漉漉的雙足,正懸空滴著水。
總之,看不到臉,就沒那麼害羞了。
趙榮雙手不知怎麼放,任盈盈伸手在地上一摸,又拽起一片竹葉朝他手中一塞。
頓了幾秒
懷裡響起一道柔柔細細的聲音,就如那日在梅莊風雪中的吳儂軟語。
“表哥,你繼續吹”
趙榮輕笑搖頭,又拿起竹葉。
他越吹越亂,不知是飛花點翠,是鴻雁梢書,是碧霄吟,還是一江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