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順她話說:
“何須動怒,我派有諸多珍貴曲譜樂譜,亦可拿來交換。表妹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
“哦?什麼要求都可以提?”任盈盈看向他的眼睛。
趙榮正色道:“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坑害朋友的事我不做。”
江南四友以誠相待,極盡善意。
既知任我行關押在此,那就絕不能主動出手坑害四人,否則怎對得起朋友?
哪怕想賺四友上衡山增添門派底蘊,趙榮也不會這麼做。
任盈盈聽到這兩句話,並不覺得奇怪。
她環顧梅莊一週,心下生出一股茫然。
把趙榮倒的茶水喝掉:“明年端陽節我會上黑木崖,你若是膽子夠大,那就在八月中秋上會稽山的竹屋尋我。”
“你讓我高興了,我就給你玄天指,否則我就燒了它。”
“好。”
趙榮應了一聲,他做幾手打算,當然不會拒絕。
看來她已猜到任我行在此地,所以從洛陽綠竹巷來到會稽山。
杭州多有楊蓮亭眼線,紹興鬆散一些與杭州也近。
一來二去,他想通前後。
又好奇問道:“端陽節上黑木崖,難道你也服用了三尸腦神丹?”
面對這個問題,任盈盈猶豫片刻,答道:“沒有。”
“那你上黑木崖做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先是不願講,過了一小會又開口說:“東方叔叔每年都會送我幾盒胭脂。”
此言一出,趙榮心神一凝。
他目光飛動,盯在少女的薄唇上,果然有一絲胭紅脂香。
“你看什麼!”
她話語中帶著羞怒,趙榮神色平靜:“你那胭脂有多餘的嗎?”
“年年都送,當然有多餘的。”
她皺著眉頭,感覺他好生冒昧,卻又讓她心中泛起莫名波瀾。
趙榮朝梅莊深處望去:“黑木崖上的高手是不是人人都服用三尸腦神丹。”
“你關心這些做什麼?”
“只是好奇,”趙榮擺了擺手,“你若為難,可以不對我講。”
“這又不算秘密。”
任盈盈輕蹙眉頭:“起先效忠我日月教的長老堂主是不必服用丹藥的,只有那些不聽話的人才服。自從楊蓮亭代理教務,服丹人數大大增加。”
“下方辦事不得力的主事人也要服丹,端陽節上崖的人越來越多。”
“五嶽劍派也知道這事,左冷禪不是以此事派人到平定州挑撥嗎,你作為衡山派下代掌門,難道不知?”
趙榮不由想起被楊蓮亭派人追殺的嵩山高手孫振達。
“我知道,只是求證真假。”
“上次我在廬州見過童百熊,這人難道也服了三尸腦神丹?”
說到童百熊,任盈盈搖頭。
“他沒有。”
“楊蓮亭派人叫他服丹,他把上門的紫衣使者全部打翻,還大吵大鬧要見東方叔叔。他可是黑木崖上了不得的功臣。”
說到“功臣”二字,她的臉上露出冷意。
趙榮不去觸黴頭,心想黑木崖上沒服丹的人恐怕極少。
那江南四友.
少女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用為他們四人擔心,端陽節前夕,每年都會有人下崖來梅莊。”
任盈盈沒有往深處說。
這便是向問天查出的第一個疑點,梅莊是不用上崖就能得到一年解藥的特例,而且年年如此。
加上逍遙津正邪大戰暴露的事,她基本確定,
自己老爹就被關在此處。
只是今日入莊見了這江南四友,與她想象中極為不同。
趙榮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麻煩了.
一年來梅莊一次,豈不是說江南四友都服了三尸腦神丹,而且只有一年的解藥。
隱居梅莊看似逍遙,其實也是牢籠。
但在這牢籠中自得其樂,已經被他們看作天大美事。
人生在世,憂多樂少啊。
對了
趙榮叮囑一聲:“你那用不完的胭脂別丟了,到時候給我一點。”
“你!”
“無恥小賊!”少女面色一寒,瞪了他一眼:“你怎這樣無禮,那.那東西我用過,怎能給你。”
“你別丟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