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洶湧,大亂在即,華山派也是風雨飄搖。
想到某個少年對他尊敬有禮,又想到師妹私下的一些話,心下出奇萌發一絲善意。
……
“三人一道,到外面檢查一下是否還有活口,”趙榮瞧了瞧廟中屍體,又道,“借宿神廟已是打擾,不要再讓這些人衝撞真君。”
“這就拖出去。”
向大年等人開始挪動屍體,又提著孔明燈到外翻找,一個個手腳都麻利得很。
華山弟子沒覺得奇怪。
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麼衡山弟子幹這種髒活累活,竟也是一副積極的樣子。
甚至,就連趙師兄也來回搬動屍體。
讓華山弟子心中一暖,甚至不好意思。
他們方才應付魔教出力不及衡山弟子多,掛傷得更多,一個個也累得夠嗆。
衡山的師兄師姐們卻體諒他們,將重活全攬走了。
只叫他們在廟內重新生火。
不多時,陸大有瞧到,本在外挪動屍體的趙師兄被兩名衡山弟子推入廟內,口中喊著“大師兄你去休息”。
嶽不群、甯中則與莫大先生坐在火堆旁打坐調息,雜事沒有去管。
趙榮走進廟時,陸大有找他要來葫蘆,幫他裝了點熱水。
嶽靈珊坐在令狐沖身邊,好奇問道:
“趙師兄,那個高手出去追你,我們好替你擔心,你是怎麼解決他的。”
南善時與勞德諾聽到這個,瞬間不困了。
趙榮道:“我擅長爬樹,那時聽到後面有人追,順勢爬上了一棵大樹,直去頂端。”
“那人武力雖強,腦袋卻不好使。”
“等他上到大樹枝葉茂密的地方,我忽然回頭與他纏鬥,他的鞭子在枝丫中根本施展不開,左扯右掛,被我用劍逼到枝丫末端。”
“我一劍斬斷樹枝,他從接近五丈高的樹上摔了下去,這才被我追到樹下殺掉。”
嶽靈珊露出佩服之色,對令狐沖道:“大師哥你瞧瞧,趙師兄多精明。”
“你怎不使個法子對付那些黑衣高手。”
令狐沖灑脫道,“我都是些歪主意,這樣的好主意可想不到。”
“哪裡的話,”趙榮卻笑道,“定是令狐兄擔心靈珊師妹安危,否則早與我出去打那黑衣高手去了。”
“我們二對一,兩個臭皮匠大過他,哪還用上樹耍計謀。”
周圍弟子不由笑了,掃去了一些魔教來襲的陰霾。
嶽靈珊笑著推了令狐沖一下,“大師哥你瞧瞧,趙師兄多會說話。”
令狐沖也哈哈一笑,卻與周圍笑點不同。
“趙師弟可是甚麼甚麼不敗的,灌口廟牆再高一倍也能躍得出去。”
“那魔教高手還以為佔了大便宜,卻是自討苦吃,追什麼閻羅王。那人心中又不防備,怕是要被趙師弟一劍刺死。”
他是個明白人,也猜到為何兩位掌門能快速殺掉那般多的高手。
兩人隔著篝火對視一眼,彼此都會意。
令狐沖指了指自己的酒葫蘆,意思是說“你還欠我一頓酒”。
真是酒蒙子。
趙榮笑著閉上眼睛,打坐調息去了。
南善時與勞德諾聽他們盡說些沒營養的話,加之身上有傷,不由急躁。
沒多久,外邊的衡山弟子心情各異地提著燈籠返回灌口廟。
雨早就停了,距天亮還有近兩個時辰,他們又在廟中睡了一時。
翌日一早,朝二郎真君拜了拜便再度上路。
魔教賊人還睡在山中,成了大山的一部分。
行走江湖,終得歸途。
沈波與柴金石實在忍不住了,拿出嗩吶吹了一小段,將那些孤魂野鬼愉快送走。
不只是華山弟子,就連甯中則與嶽不群也眼皮直跳。
又聽莫大先生罵道:“吹什麼吹,把魔教高手引來,待會你們還要再吹一段給老夫送走。”
沈波和柴金石這才一臉歉意地收起傢伙。
“向師弟,昨夜戰況如何?”
趙榮找到個空檔,在凌兆恆身邊朝向大年問道。
向大年卻保持神秘,搖了搖頭,一點也不透露,“師兄,現在可不是查戰績的時候。”
趙榮笑了笑,也不追問。
一路上,他們又聊起了昨夜魔教黑衣人的招法。
講述拼鬥中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