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宗師眼界,怕還有諸多靈性。這少年豈能是泛泛之輩,我決計不能出手。”
“若敗在一少年手上,當真晚年不祥。”
“有一有二不再三.”
“絕不出手,絕不出手”
忽然,又見那少年正色道:
“晚輩練劍至今從未一敗,前輩雖在塑像,卻融用劍神韻,不若顯露一招給晚輩瞧瞧,他日我若碰到那江南男子,與之一戰也可帶上前輩給予的一絲心得。”
老人一聽,眉頭登時一皺。
“小少年,你比老朽年輕時還要狂妄。”
“我只顯露一招,你能有什麼心得?”
他說話間,手中雕刀一轉,朝著趙榮方向如劍一般刺出,竟疊出一片光影,頗為夢幻。
只是一招,或者說一招都算不上。
這簡單一刺,無甚招法,卻有他一甲子的感悟!
少年郎再有天賦,也不可能領悟到什麼。
然而他卻不知,
趙榮一直觀五神峰練劍,與他雕塑融劍殊途同歸,各都在返璞歸真的漫漫大道上。
他這沉浸了二十二年後的一劍,像是給了趙榮一個別樣印證。
塑工老人眼中,少年默然拔劍。
與他一般,隔空刺出一劍來。
這一劍,旁人看起來普通,但在老人眼中,卻像是貫穿了幾十載光陰歲月,叫他失神其中,難以自拔。
他回神時,秋水入鞘。
兩人都在發愣,沒有說話。
塑工老人陷入誤區,他以為趙榮這一劍,是方才從他的劍招中得到的。
趙榮則想回五神峰看看,心思飛到了天柱之巔。
“你幾歲?”
“十六。”
“十十六?”
“十六。”
塑工老人又微微失神,然而嘆息道,“老朽又敗了。”
“林遠圖,江南男子,還有你。”
老人又道:“你年紀最小,卻擊敗了現在的我。”
“老夫願稱你為最強。”
趙榮趕緊擺手,謙虛道:“前輩,十年後再說這句話,現在晚輩承受不起。”
十年後?
老人聽完哈哈一笑,被他逗樂了。
他還準備說什麼,眼前的少年忽然招呼也不打,蹭蹭蹭跑遠了。
瞧著遠走的背影,心下稍有失落。
老人正準備繼續塑像時,又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心中不由欣喜。
趙榮提來兩壇酒,道:“今日得前輩指點,便請前輩喝一口。”
“如今重陽節,多是菊花酒,我買的卻是桂花酒。”
老人好奇:“有什麼說法?”
“自是中秋賞桂,祈求團圓,希望還有機會與前輩見面。”
趙榮又道:“還不知前輩貴姓?”
“姓顧。”
趙榮雙目赤城:“晚輩趙榮,我師父是莫大先生,顧老前輩與我師父差不多年歲,一樣的慈祥,晚輩瞧著親切得很。”
“此去廬州,之後便要南下,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見。”
“若顧老前輩靜極思動,可去衡陽賞玩,晚輩定作陪客。”
老人笑著搖頭,可聽他說要去廬州,不由提點道:
“你去廬州可繞開三十鋪,隔壁賣炭人說,三十鋪炭場的那些膽大漢子們全從鎮上逃走了,可見兇惡。”
他們又聊了幾句,趙榮告辭離開。
塑工老人提著兩壇桂花酒,瞧著少年人的背影,想起那一劍,又憶起往事。
他呵呵一笑,眼睛略有模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
江湖廣大,能人隱士當真是層出不窮。
趙榮不由想起衡陽茶鋪賣茶的桑老先生,沒想到今日又碰見一名用劍高手。
若非當初觀五神峰有所悟,此際也不可能瞧出這顧姓老人隱藏了劍法。
可惜啊.沒能賺這位顧老前輩上衡山。
這是一位掌門級高手,又隱於市井,趙榮當真眼饞得很。
若發掘十個八個這樣的人到我衡山,再傳授弟子功法劍法,我衡山派豈不瞬間成了頂級大派。
小掌門回到客棧時,臉上還殘留著惋惜之色。
可客棧內,卻有著滔滔不絕的笑聲。
“嶽掌門,當年一別,真是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