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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我願稱你為最強(8.473k)

“有匪盜,假不了!我親眼所見,那是一大隊黑衣人,他們騎著馬,長得比熊還壯,馬蹄老遠能聽到悶響。”

“這夥人是官亭賊,前些年聽說被朝廷剿滅,想來沒死光,又死灰復燃。”

又一位揹著行囊的漢子道:“小少年聽我一句勸,暫且不要去三十鋪。”

趙榮連朝幾人打聽,心思愈發沉重。

鎮西小塔附近,他又穿過一條沿途叫賣的小集市,依然沒打聽到與另外幾派有關的訊息。

越是如此,越有種不妙預感。

幾乎在集市邊沿,他突然停下腳步。

目光被一位手藝人吸引。

這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頭上裹著青巾,像是個塑像的塑工。

正在雕一尊佛像背後三圈如太陽一般的背光。

他虎口有一層厚繭,只一把雕刀,卻如有神助。

木屑紛飛,神像背光栩栩如生。

這老塑工本安心雕刻佛像,片刻後忽然轉過頭,看向一邊腰攜寶劍、丰神俊朗,又面帶一絲警惕的少年。

“伱對塑像感興趣?”老者華髮輕動,笑問。

趙榮搖頭,“我對此道一竅不通,只有遠觀欣賞的份。老前輩的塑功了得,想必劍法更是了得。”

老人抹掉臉上一縷木屑,微露驚訝之色。

他又瞬間明白了趙榮來意,登時覺得無趣:

“你小小年紀,眼力倒是不凡,怎的心思這般重?難道隨便碰到個會使劍的,就要對你有惡意?”

“老朽在這塑像多年,你卻不用疑神疑鬼。”

趙榮心道自己想多了,被嵩山派的人搞得精神緊張,不由朝他歉意一笑。

老人也不在乎。

趙榮又道,“南嶽多有大廟,老前輩這手藝去衡陽一帶,定能大顯風采。”

“你是衡山弟子?”

“不錯,家師正是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老人面色平靜,搖了搖頭,又沉默片刻,忽然盯著趙榮道:

“你這小輩不簡單,我棄劍學塑在此已有二十二年,在我身旁路過的江湖人不知凡幾,卻無一人如你這般道出我的底細。”

“為何是二十二年?”

老人面色一沉:“二十二年前,我敗給了一個人,從此棄劍。”

“哦?”趙榮求知慾大漲,“能說來聽聽嗎?”

這個故事老人藏了許久,如今難得尋到一個聽眾,將一卷塵封的記憶翻開在少年面前。

“不過.要從四十五年前說起。”

“老朽那時比要你大一輪,天資傲人,年輕氣盛。當時武林盛傳,三峽以西第一用劍高手長青子去福威鏢局挑戰林遠圖,結果一敗塗地。”

“我聽後何其興奮,便在姑蘇城外苦心鑽研七年劍法,南下福州。”

“趕在林遠圖七十大壽金盆洗手前,與他一戰。”

老人目光凝重,驚駭道:“林家辟邪劍法當真了得,林遠圖的劍快如鬼魅,身法如電,我竟毫無招架之能。”

趙榮甚至能從老人的語調中聽出一絲驚悚。

渡元禪師本就是莆田少林中的高手,七十大壽時,辟邪劍法早已大成,這老人的膽子比長青子還大。

又聽他說:“在福州大敗後,我又回到姑蘇,練劍十六年。”

“辟邪劍法對我觸動極大,這一次,我大有所得!”

“就在我出山,準備名動天下時,卻碰到了這樣一個人。”

老人追思道:“我不知這人叫什麼名字,他當時穿著一身喜袍,想來是在江南娶親,見他氣勢不凡,又負長劍,我便選他作為第一塊踏腳石。”

“沒想到”

老人雙目微瞪:“我自詡不凡的劍法,在他眼中竟然處處都是破綻。”

“我又敗了。”

“隨便選中的一個路人都能勝我,再無顏面留在故地,便從姑蘇來到廬州,又到這清水鎮。”

“此後二十二年,做了塑工,再也不碰劍。”

二十二年前,豈不就是華山氣劍之爭時。

江南娶親

這!

趙榮雙目閃光:“老前輩,相識便是緣,我們比一比?”

“你?”

“嗯嗯,我。”

“不比,不比,”老人搖頭,繼續雕那塑像。

老人心道:

“古怪得緊,能從塑刀瞧出我會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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