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榮久久對視。
顯是被衡山大師兄的嫩臉欺騙。
趙榮清楚丘廣軍等人與三槐派的貓膩,順勢笑了笑,“既是朋友,喝一杯有何不可?”
他摸了摸桌上的酒壺,將它遞給舒光祉,示意他倒酒。
舒莊主才摸到酒壺,手一縮,又趕忙握住。
給兩人各斟一杯。
對方來敬,趙榮從容喝了下去。
吳域火不願落了氣勢,也一口喝下,
驀地面色突變,渾身一抖,急忙運足內力。
這口酒極不簡單,如飲下一條冰川!
顯是酒中被注入寒勁,若是一杯普通的水,恐怕早就凍成了冰塊。
以門襠功修煉出的內力,竟然擋不住這股寒勁。
直叫他兩顆鐵腎凍得發顫。
高手!
他緩了一口氣,哪敢再對視冒犯,急忙賠笑拱手,幾步朝後退去。
自找一個悶虧吃,心下驚悚得很。
此番決計不敢再與鑄劍山莊為難了。
大家也發現貓膩。
席面本灑了一些湯水,那酒壺壓住湯水,沒過多久,竟然凝成一朵小小冰花。
首席的人瞧見了也默不作聲,只是偶爾用餘光撇了撇大師兄。
當真是不能得罪啊。
那壺酒最後被馮巧雲、席木樞、艾根才、程明義四人分喝。
他們功力還在三槐派高手之上。
這酒一喝下,四人皆露喜色,又朝趙榮恭喜。
顯是喜他功力再進。
不久,又有數位江湖武人前來拜會。
這幾人不僅是朋友,話語中與三位莊主熱絡,顯然有加入鑄劍山莊的心思。
比如以鷹翼功練出雙肘蠻力的張大炮,專以鐵牛功練腹力的樓胥,練穿簾功身輕如燕的蘇雲清.
他們並不比當初龍總鏢頭尋來的朋友差。
起先有武藝傍身,不太看得起三大山莊。
如今形勢大變,也有了趁早拜碼頭的心思。
這批加入鑄劍山莊的武林人,也將成為佈局饒州的助力。
趙榮瞧他們的眼神都分外和善。
……
宴席擺了兩天,到第三日。
撐完場面的衡山派沒心思多留,趙榮與莊主們告辭,領著同門打馬回衡陽。
來時從鐵鋪街過,走時原路返回自然還要路過這條繁華街道。
四十餘騎,青衫懸劍,一路向西。
來時鐵鋪街茶館飯鋪酒肆內的看客還在議論他們的身份,並不篤定是衡山派的人。
走的時候,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龍泉悅來客棧二樓,不少人聽到嘚嘚嘚馬蹄聲,都忍不住朝窗邊探出腦袋張望,有人乾脆跑到樓下街道邊去瞧。
“是衡山派的人!”
“最前面那幾個,全都是高手。”
“這些人可了不得,一個個劍法高超,隨便一個都不是龍泉武林人能鬥得過的。”
“誇張了吧?!”也有才來龍泉不久的人質疑。
“客官有所不知啊,”悅來客棧的小兒拉長一張臉,“前些天夜裡,我們客棧住了個兇狠賊人,三大山莊來了七八號人去拿,給賊人跑到後院。”
“結果叫衡山弟子碰到,當時我正好撒尿,硬生生嚇得將尿憋住,只看到那衡山弟子出一劍,拿著斧頭的賊人慘叫一聲,登時倒地。”
“後來三大山莊的人去檢查,我也湊熱鬧。”
“你猜怎麼著?”
“快說快說,休賣關子!”
店小二揮了揮手中的毛巾,激動道:“那賊人身上有兩個窟窿,一個在喉嚨,一個在胸口,全是致命傷。”
瞧他不信,店小二直接賭咒:“若誆客官半句,叫我生兒子沒小雞!”
“後院地上還有痕跡,不信便去瞧瞧!”
大家一聽,這店小二說的多半是真的。
“衡山派的快劍名不虛傳,但一劍刺不中兩個要害,應當是出了兩劍,可你眼力不夠,跟不上劍速,”懂行的人分析一遍,也很驚奇。
還有一夥外地旅者問,“騎黃驃馬的少年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衡山大師兄啊!”
客棧內一位江湖人將酒杯“嚓”一聲磕在桌面上,“雁城神劍,小小年紀已經勝過點蒼雙劍,鬥劍勝過商素風,連前輩高人都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