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鐵鋪街尾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嘚嘚響起,龍盛鏢局十多名鏢師與三位金主一齊朝那邊望去。
要說騎馬過境的武林人在龍泉真算不上稀罕,可只朝這群人一看,便知來歷不凡。
四十餘騎,多是青衫懸劍,各有氣度。
如此裝扮一看便是出自同門。
這幫人打馬過來的氣勢普通門派決計是難有的。
柳炘何等小心,立刻朝底下的鏢師示意,讓他們帶著金主朝旁邊站一站。
雖說馬走得不快,但萬一有衝撞都會是麻煩事。
人越來越近,街邊不少人與他們一樣朝馬隊張望。
為首的竟是個俊逸不凡的少年人,騎下那匹黃彪大馬實在扎人眼球。
旁邊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衣著打扮上差不多,掛著一柄長劍。
另有一位妙齡少女,柳炘作為龍泉的總鏢頭,自然認識當地的大人物。
第一眼他就覺得眼熟,跟著就想起來了。
鑄劍山莊的小姐!
他目光不由朝那騎黃驃馬的少年望去,想窺探他的身份,但因為多看了幾眼,那少年像是有所感應,突將目光朝他掃來。
好生靈敏!
柳炘嚇了一跳,趕緊錯開視線,既不相識,再對視便是無禮。
好在那少年只看他一眼,就將目光移開了。
等四十餘騎朝街頭去,一位身著紫色綢緞的金主問道:“那是誰?”
“只認得一個,那妙齡少女是丘家山莊的小姐。”
“看方向去的玉泉山,應該是去鑄劍山莊的。”
有鏢師提醒:“之前有傳聞,說丘家背後的靠山不願理會三大山莊會盟一事,今日一看,傳聞不實啊。”
攜帶長棍的鏢師有些心驚:“我瞧這裡面的人,沒一個好惹的。”
“大派子弟自然如此。”
“會不會是衡山派的人?丘家家主不是一直靠著衡陽劉三爺的嗎?”
有一金主道:“衡山派的人,怎會叫一個少年領頭?”
柳炘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這才反應過來。
“了不得了,”
“哦?總鏢頭看出什麼來了?”
“天山幻劍,”柳炘眼珠瞪大,“還真有可能是這位。”
“方才我只多看了他幾眼,立刻就被這少年目光鎖定,正奇怪哪裡來的少年高手。”
“原來是衡山派的掌門親傳!”
這幾個字的分量實在很重。
便是今日這一見,都足以在茶餘飯後吹噓好久。
柳總鏢頭當即將自己的見聞說與他們聽,幾位金主盡皆露出駭然懷疑之色。
“傳聞太過離奇了吧,這少年人竟能一人獨鬥魔教八大高手?”
“幾位有所不知,”
柳炘倒是鎮定:“但凡武林高手,都有一些遠超常人的洞察能力。”
“這少年的感知絕非等閒,尋常武林人沒他這份反應,這一點柳某不會弄錯。再加上是幻劍高手,想必要比普通的魔教高手強上一些,一人分戰八人,不是沒有可能。”
眾人又朝著四十餘騎消失的方向瞧去,心中難以平靜。
鐵鋪街上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也有訊息靈通的人高談闊論:“今日丘家怕是要有大事發生!”
“是啊,獨孤家與舒家今早帶人一齊朝玉泉山下去了。”
“呵,你們懂個屁!”
一位光著半邊身子的大漢一邊喝酒一邊嘲笑,
“三大山莊做自己的生意根本不想會盟,不過是被魔教逼的沒有辦法,獨孤家與舒家也是能拖就拖,只不過他們背後的點蒼派與五毒教不想拖。”
“這兩派以為吃定了三大山莊,沒想到丘家來了強援。”
“難道衡山派就一定能贏?”有人不服。
“你懂個屁!”大漢再罵一遍,“自己去衡陽打聽打聽,衡山那位親傳可是好惹的角色?”
……
……
臨近響午,丘家山莊的氣氛遠比天上的日頭燥熱。
三大山莊都在城外,所以佔地極廣。
丘家山莊用來會客的明劍廳坐上兩百人都不會擁擠。
此時,丘廣軍正在主座上一臉愁容。
下方左手邊是獨孤家的人,獨孤家主獨孤卿、獨孤熙父子都在,還有一群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