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甚至有屠村之舉。”
“我大景將士從前被北狄人所俘虜時,全
() 都生不如死,被活埋,被酷刑虐殺……”
這一字字一句句聽得唐越澤悚然一驚。
是了。
自己是該回京的!
舅父犯下了這等天理不容的彌天大錯,自己必須在父皇與滿朝文武跟前揭穿他的種種罪狀。
望著唐越澤離開的背影,顧非池面具下的嘴角慢慢地挑了起來,露出帶著幾分譏誚的笑意。
他輕一振袖,悠然轉過了身,朝中央大帳後方的一個營帳走去。
“咳咳,咳咳咳……”
他還沒進去,就在帳子外聽到男子隱忍壓抑的輕咳聲,斷斷續續。
顧非池不由蹙眉,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帳內點著一盞油燈,一陣夜風隨著門簾的掀起吹入帳內,油燈的火苗好一陣搖曳,裡面明明暗暗地閃爍不已。
謝無端就坐在茶几旁,垂首以帕掩唇咳嗽不已,連氣息都有些急促。
他已經換下了原本身上那件竹青直裰,改穿了一襲霜白色道袍,領口隱約露出凸起的鎖骨,蒼白的面板下可見淡青色的血管,襯得他的身形格外清瘦單薄。
比起之前在京城的時候,謝無端更瘦了。
須臾,謝無端止住了咳,只是氣息仍有幾分微喘,再抬眼時,眸中因為咳嗽而浮起一層淡淡的水汽,形容間更是掩不住的疲憊之色。
如今的謝無端身子大不如前,雖日常起居不是問題,卻比尋常人更體弱,不能勞累,不能吹風,不能受涼,不能吃寒涼的食物,不能再動武……
之前這一路的策馬急奔引承恩公去找大皇子,後又要在暗中護著大皇子不被亂箭射殺,確保他“活著”到營地。謝無端一直是在強撐著,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顧非池在謝無端的旁邊坐下,親自給他斟了杯溫茶,遞到他手中。
謝無端慢慢地喝了兩口溫茶,才道:“我沒事,別擔心。”
“我的身體,我知道。”
溫潤的嗓音因為咳嗽而略有幾分沙啞,虛浮無力。
他的眼眸沉靜而堅韌,似在告訴顧非池,他不會倒下的,在他為謝家滿門洗雪沉冤以前,他是不會倒下的。
勾結北狄,叛國,屠殺……該是誰,就是誰。
這些罪名,謝家不背。
顧非池拿了個茶杯,也給自己斟了茶。
嘩嘩的斟水聲中,清新的茶香瀰漫開來,他淡淡道:“表哥,你留下來,主持幽州大局吧。”
尚古城民亂剛平,流匪已剿,但幽州從上郭郡到樊陽城再到尚古城,亂了近半年,早就千瘡百孔,不僅僅是民亂和流匪的問題了……
半個幽州百廢待興,這時候,但凡走錯一步,就有可能再激起民亂,生出第一個“白巾軍”,幽州怕是真要徹底翻天了。
這些不僅是顧非池知道,謝無端同樣清楚得很,他到幽州比顧非池更久,所見所聞所感也更深切。
幽州百姓太苦,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從幽州逃難往京城的這
一地更是餓殍遍野。()
想要重興幽州,可不是一句≈ap;ldo;剿匪平叛≈ap;rdo;、≈ap;ldo;撫卹賑災≈ap;rdo;那麼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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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在這裡礙事了。”顧非池又把那支銀色的千里眼放在了茶几上,交還給謝無端,眸光璀璨。
他早料到,皇帝會把幽州給大皇子。
更料到,幽州要是落在大皇子的手裡,就完了!
顧非池眯了眯眼,望向了掛在前方的那幅羊皮輿圖。
這是大景的輿圖,描繪了大景十三州。這片萬里江山,是當年合顧家、謝家以及華陽大長公主府三家之力,花費了一十年,反覆修改,增添細節,才有了這幅最完善、最詳細的輿圖。
這輿圖在整個大景不超過一個手掌,其中一幅就在宮裡。
幽州北連北境,西接幷州,南面又臨冀州與京城,是大景一道重要的關卡。
得幽州就等於是將一把刀架在了京城頭上。
幽州,他要了!
顧非池驀地起了身,走向前方的輿圖,信手自茶几上的小匣子中取出一枚紅色的小旗子,